倘若有人看一眼墨承渊,便会惊讶的发觉,那人的眼里几乎全都是一片温和了。
简直不像那个冷酷无情的魔尊。
回到端奕息这边来。
端奕息侧着脑袋,颇有些头痛的看着画面里红火衣着打扮的女子,那女子目光盈盈,行动干脆利落,出手毫不留情!
羽火……
……她又在练武了。
作为一个姑娘家家的,总是这么凶残真的好吗?
……端奕息看了一顿功夫之后,心里稍稍欣慰些许。
不过,看她“英姿飒爽”的模样,近来应该过得还不错。并且,有关她与狼芒的事情在魔界几乎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
对了,这次陪行没有狼芒。
端奕息遂后想起,大概是墨承渊让他留下镇守魔宫吧。
齐晋他们呢?
心里的念头刚刚涌出来,归镜的画面便转换成了一片模糊不清的画质。端奕息动手摇了摇镜子:这镜子出问题了?还是抽筋了?
轿子轻轻的摆动了一下,端奕息没有扶稳,差点摔到。这时,侍女的声音偏偏响起:
“公子,到了。”
咦?!这么快的吗?!端奕息只好作答:“好。稍等。”
他还想多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呢!离开将近这么长的时间,顶多知道扬玉派的情况不太顺利,白鹤派风声鹤唳,美名远扬之外,端奕息几乎与世隔绝了。
“端奕息,出来。”
……他怎么也来了。
端奕息丢下归镜,走了出来。墨承渊就这么站在轿子的右侧,他盯了端奕息一会,淡淡道:“你先跟着魇鬼进入通报一声翎纱,我待会儿就来。”
“……”
端奕息抬头扫了一眼翎纱宫外边的模样。金光闪闪,玉石冰台,外面的宫殿由四根长长的紫龙柱子支撑,栏杆设计错落有致,屋檐上挂着青幽色的灯笼,中央大殿门口两边站着守卫,沿路走来,布置可谓十分华丽。
墨承渊目送端奕息,等到人离开了视线,他回头扫了一眼端奕息轿子里的归镜,沉声吩咐道:“收拾好。”
身后的侍女道:“遵命。”
归镜里,恰恰出现的是纪迩白发苍苍,齐晋面容疲惫的神态。他们的处境,没有当年那般好。
端奕息错过了归镜里的内容,同时也忽略了墨承渊来的时机太巧了的事实。
——墨承渊可以允许那个人类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任何事情,但他绝对不会允许那个人类涉及到一些麻烦的事情当中,让这个人类处于涉险的地步。
尤其这个人类还爱多管闲事。
“……”端奕息走了段时间之后,跟在他身前的魇鬼的脚步忽然又停住了。端奕息低头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魇鬼将军,好久不见。”
魇鬼僵硬的回头,道:“嘎嘎嘎——原来是舞女,好久不见啦。”
碰到了熟人了?
端奕息默默的退到一旁,身子一僵,猝不及防的是他的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感。他微微蹙眉,低头一看,原来是个魔族小鬼扯着他的手臂,狠狠的瞪着端奕息。
端奕息:???
魔族小鬼长得奇矮,面容丑陋,露出了白森森的厉牙,眼里一片渴望吃人的yù_wàng,正准备张开血口咬一口端奕息的时候,口里忽然被那人倒手就是塞了一嘴的符纸。
“呸呸呸!!!混蛋!”魔族小鬼拼命的吐出那些对他来说恶心的东西,顺势又拧紧了端奕息的手臂。
端奕息面不改色,迅速挥手朝魔族小鬼脸上便是捂脸一巴掌。
“啪——”
留下了红色的巴掌大的印记。魔族小鬼终于松手了。他一边捂着脸,一边不管不顾的嚷嚷:“姑姑!姑姑!他欺负我!”
姑姑?
听到动静,魇鬼那边聊的正欢的谈话也不得不中止了。
被称作舞女的女子朝端奕息这边走过来,弯腰,低头朝魔族小鬼轻声细语的安抚道:“乖啊,阿立乖啊。没事,很快就不疼的。”
而魇鬼也出现了y-in森的笑容,它如同鬼影般出现到端奕息身后,低头察看了一眼被拧青的伤势,白色的手指骨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端奕息的果断抱着手臂,退离几步,立马道:“不劳烦您了!”
痛死了!魇鬼那该死的骨头本来就冰冷的像冰,再加上锋利的手指末端尖尖细细的,随便碰一下都是加重伤口的!
魇鬼耸肩,朝舞女道:“舞女,你打算如何处理?”
舞女向端奕息投以不屑的眼神,口上却温和道:“这位公子对妾身的侄子下手如此狠毒,是否太过了?”
端奕息道:“姑娘是?”
“噗。”那女人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嘴角却不停歇道,“公子你不知道我的名号么?那还来着翎纱宫作甚?”
“……”翎纱宫他一个人类怎么不可以来了?没事出门见识见识不行吗?非要认识你吗?
魇鬼颇有深意道:“舞女,你身为翎纱宫的副宫主,如此对待他适合吗?毕竟他的身上可留着你侄子的爪印呢。”
舞女无奈道:“但阿立嘴里都是符纸,刚刚那番行为对他身体恐怕也不适啊。”
又没有真的让他吃下去……端奕息笑道:“魇鬼前辈,我看我们还是先上路吧。”
阿立拉着舞女的衣袖,指责道:“姑姑,他刚刚欺负我。”
舞女道:“魇鬼将军,这件事情恐怕不能这么算了……”
“端公子,您还是自己解决吧。”魇鬼挂着y-in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