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是我先要跟她分手的,许亦萱,我不是故意要维护她,也不是跟你开玩笑。”
许亦琛面无表情,说:“妈妈进急症室是因为听说周伯父出事,欠下四亿的债务,怕我要跟着一起承担,于是逼我跟念心分手,我不愿意,她就用自杀来威胁,恰好那时候你招惹了人,需要不少钱摆平,就算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都不够,而且对方有人脉,插手干预了我的工作预选……我自保都不够,你跟妈妈都护不住,如何还能留住她?我做了一个男人最卑劣的选择,我答应了,但还没跟她提出分手,她就先提了。”
“知道为什么是她先提吗?因为先提的人在外人看来就是错的,她抛弃我跟有钱人在一起的消息也是她自己故意放出来的……因为只有这样,我这个一穷二白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穷小子才能没有任何污点,不会被人看不起,才能理直气壮得走出一个光明的前途,而你跟妈妈的事情也是她帮忙解决的,我知道,她让人帮忙了,否则你我都没法脱身。”
许亦琛顿了下,神色冷漠:“这件事我跟很多人都解释过,如果有不信的,我一遍遍解释,解释到他信为止,但唯独对你我没有说透,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无法把自己这些年的罪恶跟痛苦都归咎在你身上。”
首先,许亦琛是一个很不喜欢讲话跟交际的人,也许跟从小的家庭环境有关,也或许跟他的本性有关----天生孤冷。
过去的那些年里,他几乎把所有的话都留给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陪他走过美妙而艺术的回廊,陪他走过最艰苦又青涩美好的年华,让他笑,让他有说不完的话。
可她走了,他就再也不会多说话了,除了不厌其烦得跟人解释着----解释是谁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她没错,错的是他。
可再多解释,在这么多人面前,在这样不合时宜的场合,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起码不属于他的作风,他说了,只因为沈念心在场。
他不能让自己妹妹的胡言乱语影响这些人对沈念心的印象,此时不解释,日后再多言辞皆是负累。
毕竟人言可畏。
“说白了,只因为我弱小无能。”
说完,他的脸色比以前更苍白了几分,这种苍白是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的。
好像有些隐忍的耻辱感,他不曾回头看沈念心,今天跟她走全曾经无数遍走过的那条走廊,已经用尽了这些年他所有的勇气。
许亦萱好像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但从她这个角度,她依旧认为这是自己哥哥故意为沈念心做的辩白,低劣自己高尚了她。
为了保护她,他不喜辱没自己,贬低自己的妈妈跟妹妹,毕竟她的哥哥那样深爱沈念心不是吗?
不过好像没有她插话的余地,哪怕她那样固执,那样愤怒。
因为沈念心开口了。
第65章 袭击
她说:“我始终都觉得当年放弃你是我当时做的最正确选择,到现在也不曾后悔过,所以你不用愧疚,就如刚刚在走廊上说的,我希望你往后安好,一如你希望我能做到的。”
这话很冷酷,却是最让许亦琛好受的言辞。
说完,她看向许亦萱,眉头轻锁:“我的确不太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也包括许小姐你对我的,但我跟你哥哥的事情也终究是我跟他的之间的事情,中间并无怨恨,也在七年前就已经有了结局,别人没有干涉的资格。但唯独简先生这件事我需要说明下,他是我爸留下的四亿债务里面最大的债权人,我跟他一直都只是债务关系,本就欠了他钱,总不能还玷污他的名声,所以这种传言我不想再听你说第二遍,否则就算你的哥哥是许亦琛,我一样会找你责任。”
她说要自己解决,就真的自己解决了,用这么简单直白不含抒情的方式。
这不像是一个从事艺术的人会有的方式,倒真真符合了一个生意人。
却让人体会出了她的不留余地。
顾林羡略皱了眉,其他人更是不敢说话,尤其是许亦萱,想要反驳什么,却又惊于沈念心的气场。
在这里实在闹得不好看,尤其还是简行之的地方,沈念心轻按了眉心,打算离开,
正好此时几个电梯一起下来,有好些个面生但西装革履的人出来,排场很大。
刚好有一个老者一看到沈念心就眼睛一亮,“咦,沈掌柜!”
他不顾其他商业伙伴,径直带着保镖过来,气势赫赫,却半点眼神都没有给其他人。
“我还想说沈掌柜是文化产业古玩跟陶艺的领头人,造诣深厚,怎么这次酒会没有邀请你,这实在过分,问了简先生才知道是你推了邀请,是参加朋友的婚礼吗?真好,这不遇上了!”
老者显然身份贵重,旁边的几个商人闻言都附和,但有一个穿着浅灰西装的男子鹤立鸡群,自有一股闲云野鹤般的强大气质,无人能把他遗忘,因他的外表本就醒目,尤是眼角的一滴泪痣,眼角一掖的时候别显魅惑。
此时他笑着看向沈念心,微微笑着:“就因为沈小姐没来,不知多少人觉得我这次酒会办得不好,如此对下次峰会更是失了期待,我总不好说沈小姐就在楼下参加婚礼,没法压着你来参加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