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微微皱眉,身后在白玲鼻子上刮了一下。
“疼!疼!”白玲飞快地放下碗筷,捂着鼻子蹦起来,“大哥,你手劲儿好大!”
说完,见白泽和沐萦之并肩站着,白玲又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想赶我走,好霸占嫂子。哼!我走就是了!”
沐萦之忙道,“别走,饭还没吃完呢!”
“去吧,你去看看娘,让她多少吃一些。”
见白泽果真赶自己走,白玲朝他做了鬼脸,一边往外溜去,“知道了。不过大哥你别太操心了,娘那性子你还不知道么,一顿不吃就饿得慌,就是天上下刀子也饿不着她,指不定当着你面闹绝食,你一走马上就啃个猪肘子!”
这话一出,沐萦之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泽本是要训白玲的,忽然听到沐萦之的笑声,侧头望见她由衷的笑颜,唇角随之微微上扬。
其实还真叫白玲说准了。
此刻松鹤院里,白秀英坐在榻上,正捧着白珍提过去的食盒一顿狂吃。
那食盒里装着蝴蝶虾球、樟茶鸭丁、糖醋荷藕子、姜汁鱼块,色香味俱全,白秀英一手拿着筷子夹菜,一手抓着一个包子,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白珍如今在将军府呆久了,看着白秀英这吃相就有些微微皱眉。
“娘,您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诰命夫人,瞧瞧您这吃相!”
“你要是饿了一天,吃相还不如我呢!”白秀英一边忙着吃一边还不忘跟白珍斗嘴,“不过还算你聪明,知道给老娘送饭!你提食盒进来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没有,我就是盯着春晴出去了才进来的。连吉祥和如意都没看见我。”
白秀英吃完一个包子,又抓起一个,不过她吃了这么多东西,这会儿肚子没那么饿了,吃菜的速度放缓了下来。
“你说你哥也是死脑筋,这从早守到晚,害得亲娘一口东西没吃上!”
白珍冷眼看着,讥讽道:“谁让你没病装病!”
“谁装啦?我那是真被他气晕了!”
早上白泽跟她说抱不上孙子的时候,她是真的一口气没喘上来。不过她一向身子强健,片刻后就恢复如常了。
“行行行,那您就继续这儿躺着吧,等着孝子大哥明儿再来给你侍一天的疾!”白珍的嘴巴是半点不输给她。
听到白珍这么说,白秀英又愁眉苦脸来,想了一会儿,“等下你去厨房让他们烙几块饼过来,我就藏在枕头底下,我就不信,我能输给他!”
“你还真打算一直装下去”
白秀英还没说话,白玲推门就进来了,“装什么啊?”
她还没走进来,白秀英就跟猴子似的从榻上蹿了起来,飞快地冲到门口,将房门关上。
还好没被外面的丫鬟婆子看见。
白秀英正松了口气,一回头,就看见白玲鄙夷的眼神。
“看什么看?”白秀英没好气的斥道。
“我就知道你是装病,哼,亏嫂子还担心你,我这就去告诉嫂子,说你装病!”
白玲作势要拉门出去。
白秀英急忙去拦,白玲被她抓疼了手,便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我娘她装……”
直说了半截话,就被白珍捂住了嘴。
“大姑娘,老夫人怎么了?”门外传来春晴的声音。
今日白秀英晕倒,白泽便令春晴这几日都在松鹤院当差,随时留意白秀英的情况。
白秀英不敢回答,急忙朝白珍使了眼色。
白珍翻了一个白眼,慢条斯理道:“春晴姐姐,没事,就是我大姐出去玩了半天,没想到娘真的快病死了,心里难过。”
“你才病死了!”白秀英拿嘴型骂了她一句。
事实证明,白珍说的话虽然不吉利,但十分有用。
屋外的春晴听了她的话就信了,“两位姑娘,今夜府医在将军府留宿,若老夫人的情况不好,马上喊我就是了。”
“知道了,春晴姐姐费心了。”
待听得春晴的脚步声远了,白秀英这才松了口气,拽着白玲往床榻这边走。
刚才白玲也只是想气一气白秀英,见白秀英真被气着了,心里就舒坦了,可一见到榻上摆的食盒,白玲的眼神又跟白珍一样嫌弃起来。
“娘,你到底想干嘛?好好的非要装病。”
“你懂什么,事关白家的传宗接代,我就是一辈子装病也得装下去。”
“又那么严重吗?”白玲嘀咕道。
“当然!将来等你们俩嫁出去,这白家就没人了!”
“那不还有二叔么?”
白秀英一时无言,白珍见姐姐把白秀英问到了,亦开门见山的问:“娘,您到底想逼大哥干嘛?嫂子不能生孩子,难不成你非逼着大哥休了她不成?”
休妻?
白玲登时瞪大了眼睛:“不行!”
白秀英白了她一眼,“萦萦这孩子我是喜欢的,当然不能休。”
“那你是要大哥纳妾吗?”
“是啊,萦萦不能生,总有别人愿意生,也不用纳太多,能给你哥生个儿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