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道长用佩剑指着我眉心。”略带凉意的指腹便爬过高挺的鼻梁,停在紧锁的眉心。
头微偏,青丝如墨,略有委屈道,“现在更是这般对我。”
“我也想问问,道长到底想如何?”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仿佛与情、人低语。
越辞归:......
越辞归赶紧默念了几遍昆仑弟子入门的清心静气诀。
待不规律的心跳恢复正常,“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唔?”苏懿眼带询问,“你且说来听听。”
昆仑一脉自古便有与正统妖j-i,ng合作的记载,到越辞归这一代虽未曾断绝,却也鲜少听说了。
只因人道将兴,妖物不存,越来越多的j-i,ng怪因修行艰难而踏上歧途,坚持正道的反而越来越少。
退后一步,从袖口暗袋取出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泛黄纸张,“帮我抓住那只滥造杀孽的赤狐。”
苏懿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我答应合作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襟,“第一嘛,是你请我办事,自然得负责我的衣食住行;第二,若是有人欺负我,你得站在我这边。”
他还没忘记小狐狸可是顶着他的脸出去害人的。
越辞归思虑片刻,自己向来节俭,银两还有结余。至于第二条,“若你无错,我自然会帮你。”
苏懿莞尔,“这个就不劳你担心了。”
“第三条。”
背着手走到一边,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灵动而狡黠,“第三条,这一路上,不违背你原则的事情,我说了算。”
不违背原则,越辞归道,“可。”
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将誓约内容以及要求一一写下,最后用元力在纸张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苏懿探头看了眼,越辞归,倒是好名字。
同样用妖元在越辞归下方写下自己的大名,再逼出一滴妖血融在纸上。
等越辞归将纸接回去,他突然大喊,“等等,若是你一辈子抓不到小狐狸,我岂不是必须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不行,再加一个条件,一年为限。”
越辞归无动于衷,扬手将纸张烧成灰烬,冷冷道,“我并非你想象中那般无用。”
轻哼一声,苏懿一想也是,记忆中没有他的帮助越辞归也抓住了小狐狸,可是对方的态度令他很不舒服。
眼见男人越走越远,他眯了眯眼睛,“道长,有件事还需请你帮忙。”
越辞归停住。
苏懿走到对方面前,提了提衣摆,露出没穿鞋的脚。
越辞归:......
苏懿:“我不想穿别人穿过的鞋。”
越辞归:......
苏懿:“这么件小事,应该没有违背道长的原则吧?”
脸色有越来越难看的趋势,沉默许久,越辞归道,“并未。”
“那就好,”自觉地爬到男人背上,苏懿笑得妖娆,嘴里吐出的话却十分欠打,“我还真怕道长为难呢。”
越辞归没有说话,认命地伸手勾住苏懿的腿弯,白嫩的脚丫子随着走动间在眼皮底下晃荡,他抬眼目视前方。
明月西垂,星子不知何时藏进云里。
天色将晞。
苏懿:“我们去哪儿?”
越辞归:“澜安城。”
苏懿就不说话了,澜安城在哪他根本就不知道,先到了再说吧。
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先睡一会儿,到了地方叫我。”
竹林里再次恢复寂静,只余一道浅浅的脚步声。
“嘿,你们看那个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长得可真俊。”
“瞧这打扮应该是江湖中人吧?”
“我倒是觉得他背上的美人更好看些,莫不是他的娘子?”
越辞归脚下一顿。
“你眼瘸吗?那分明是个男人。”
“不说了不说了,那人在看我们。”
“走走走。”
苏懿便是在这些一点都不小声的议论、以及街道两边小商贩的叫卖声中醒来的。
揉了揉眼睛,拍着男人的肩膀,“放我下来。”
现在天色都亮透了,也不知道越辞归背着他走了多久,这男人是感觉不到累吗?
“越辞归。”
这是苏懿第一次叫对方的名字,话一出口,两人心中都有些微妙之感。
“我让你放我下来。”
越辞归却并未停下脚步,走到一家绸庄才将人放下。
面无表情,指着活动手脚的苏懿对战战兢兢的店铺伙计说,“衣服,鞋。”
苏懿知道对方什么想法,不就是想着一次性解决省的他再作妖吗?
仔细将店里打量一遍,鞋还行,衣服设计太丑了,他看不上眼。
他挑鞋,越辞归付钱,出了绸庄,苏懿问,“不是让你到了地方叫我?为何不叫。”
越辞归:“并未到澜安城。”
苏懿:......这人真的不是噎他?
接下来又一连看了好几家店铺,苏懿赌气似的,不是看不上就是嫌面料没有他皮毛化作的外袍舒服。
见男人还有继续的意向,抬手抓住对方胳膊,袖口下滑,露出一小节皓腕,“就这样罢。”
越辞归盯着他略略敞开的衣襟,“衣衫不整,有碍观瞻。”
苏懿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他嫌弃可以,别人嫌弃就不行,眼睛危险地眯起,“哦?我倒是认为他们占了便宜。”
世上美到他这种程度的人可不多。
眉梢一挑,冲着一个路人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