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奇心......因为我该死的好奇心......
“那,现在呢?店铺那边什么情况了?”大少爷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小厮两眼通红地道,“那些官兵把所有店里的牌匾都砸了,凡事值钱点的东西都拖走了,不值钱的就当场销毁。还......还抢走了所有的现银和账本。其他各地的店铺,说是也让当地的官府去查抄了。还让我回来通报,说明日来收宅子......”他说完根本不敢直视大少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地板,仿佛地板能给他什么回应。
“什么!连宅子也要收?他们还是人吗”凌云猩红着双眼怒吼着,一幅想要杀人的表情。
“二弟,你小声点,当心娘在里屋听到了。向德向润,你们带二少爷回房休息。”大少爷一手扶额,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现在老爷被抓,他成了一家之主,又遇到这样的事情,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难力挽狂澜了。
我扶着凌云回了归云阁,一路上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我看着飞鸟在雪地留下的爪印,生活在这深宅大院里,我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待我把暖炉准备好,又拿出药箱准备给凌云包扎他受伤的手。刚拿出纱布,他却猛地咳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来人啊!向德!向润!快去叫大夫!少爷晕倒了!”我看着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觉得自己也要跟着他去了。爸爸去世时的那种绝望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我的视线一片模糊,“不要啊,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我抱着他的头,他却一动不动地躺我怀里。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张大夫终于提着药箱赶来了,头顶上还顶着一层细细的雪花。“实在对不住,雪下的太紧,没法坐轿子,我走路来的,没有耽搁吧?”
秋离赶忙取下了张大夫铺满了雪的披肩,又给了他一个手炉让他暖暖身子。“张大夫,您快给看看,二少爷都昏迷了这许久了也不见醒......”我看着须发都已经灰白的大夫,希望他千万别是个庸医。
他把了把脉,又撑开凌云的双眼看了下瞳孔,“二少爷这是急火攻心了,加上又在外面受了寒气,才会昏迷。没有大碍,我开一副方子,喝了以后约莫一个时辰他就会醒来。只不过......”他看了看房间里的下人们,欲言又止。
“秋离,你带着他们先到外面等消息吧。叫小德子和小润子先去抓药,越快越好!”我把方子给了她,也顾不得府里那些规矩了。
待到房间只剩下我们三人,我压低了声音问道,“只不过什么张大夫?可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张大夫自打凌云出生起就一直给他看病,这放在现代,也算是家庭医生了。他肯定知道什么隐情,说不定还能告诉我凌云的癔症是什么情况。
“这二少爷自小身体便比常人羸弱,加上七岁那年受的打击太重大病一场,从那以后便落下了病根。只要是生病或是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他的癔症就会发作,神智也只有七岁的孩童那般。我担心他这次......”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您是说,他这次又会犯病吗?”我内心祈祷着,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凌府已然内忧外患,他再生病的话,无异于雪上加霜。“张大夫,您可知道他七岁时受了何打击,才会落下如此奇怪的病症?”这精神分裂本来就是心病,心病还须得心药医。
“这......鄙人也只是一介大夫,再多我也不知道了。希望欢儿姑娘不要为难老夫......”他嗫嚅着给不出个说法。也是,要是他的嘴不严,也不可能为凌府服务这么多年了。都是出来讨生活,何必相互为难。罢了,以后有机会再问凌云吧。
我送张大夫出了后门,已是夜深了,雪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一片一片缓缓飘落着,夹杂着冬日的清冽空气,冻得人鼻子生疼。
想到药估计已经煎好了,我加紧了步伐往回赶。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暖炉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我的心一沉,大事不好,他该不会去找那泽王寻仇去了吧。这不是去送死吗?我得赶紧找到他才行。
“来人啊!二少爷不见了!”我喊了半天,只有向德和向润闻声赶来。“其他人呢?都去哪儿了?”
他俩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有些结巴地说,“他们......都在收拾行李,准备逃难了......”
逃难,呵呵,我在心里冷笑了几声。平时二少爷对他们也不薄,到了关键时刻,连主子的死活都不管了,只想着苟且偷生。果然是人走茶凉的社会啊,这凌家还没垮,就已经树倒猢狲散了。
“那我们三个分头找吧,你们两个出府找,我在里面找找看,要是找到,立马带二少爷回来。”这天寒地冻的,他那个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越想越急,一边跑一边抹着眼泪,连什么时候鞋跑掉了一只都不知道,过了许久才发现左脚钻心地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身后被我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在苍茫的大地上显得分外扎眼。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凌云,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到底......去了哪里......”
☆、第11章-姐姐带你走好不好?
第11章-姐姐带你走好不好?
我顶着漫天飞雪在凌家寻了一圈,也没看到凌云的身影。左脚早已冻得麻木,感受不到一丁疼痛。刺骨的寒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