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两个朦胧的人影,一直争执不休,似乎在帮她出主意。
白色人影说话洒脱豁达,特别想得开:
“你只是穿越而来,对这里的人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何必为他们报仇?再说了,你能干什么?难道杀人吗?你别忘了,自从你穿越来的那天起,发誓不再卷入任何斗争中,只想平安过日子,难道你现在要重蹈前世的覆辙,再惨死一次吗?”
红色人影张牙舞爪,义愤填膺,很是气恼:
“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金兰银兰她们那么照顾你,杨氏那么疼你,没有她们,你怎么能无忧无虑地度过这十几年好日子?现在她们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当然要给她们报仇。”
白色人影:“抱着你的这个男人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汉子,我劝你还是跟他好好过日子吧,至于国仇家恨,那是男人们的事。”
红色人影:“这臭男人是敌军将领,灭了你的国家,间接杀死你的亲人朋友下人,你怎么能跟他过日子?当然要视他如仇敌,杀之后快。”
白色人影:“什么敌人?就你爹那种昏君,你弟弟那种小孩子,怎么可能治理好国家?你看看你们国家的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刘君迟虽然残暴,不过很有能力,说不定能治理好国家,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呢?”
红色人影:“这么说你想投奔敌人?你这是数典忘祖,忘恩负义,刘君迟再比你爹和弟弟强,那也是敌人......”
苏铭心被这两个人影吵得很心烦。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身体虚弱,意志不坚定,才会导致脑海中出现幻象。
可她现在无力掌控意志,心灵也处于彷徨中,根本阻止不了这两种不同的声音。
“你们不要吵了,你们各说各的,我到底要听说的?”
白色人影:听我的。
红色人影:听我的。
苏铭心:“......”
头好痛,她还是继续昏睡吧。
韩府并不大,是套三进三出的院子。
在京城,这种宅子无论从规模还是建筑,只能算是下等。
这是韩露白主动求来的,原因无他,只因宅子后面有座小山,左侧有个小湖,环境优美,低调不张扬。
韩老夫人带着两位大少奶奶住在正房中,两位小姐住在东西暖阁。
韩露白的房间在东厢房。
跟他们一起过活的二堂哥韩青岩住在西厢房。
韩露白的异母弟弟住在后院。
众人刚赶来京城,着实劳累,正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
韩露白直接将苏铭心抱到了他的东厢房,让老管家守口如瓶,暂时不要声张。
韩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之家,人口倒也不少。
韩老夫人并非韩露白的亲生母亲,而是他的继母,姓周。
这周氏出身不高,没读过书,性情强悍,刻薄寡恩,好在,对韩露白还算不错,至少,养大了他。
如今,老夫人住在正房,是韩府真正的当家人。
韩家男丁不多,只有三个。
首先是韩露白,现在是将军,也算小有所成,为韩家争了光。
然后是韩露白的二堂兄韩青岩,他是文臣,目前正在沙之国,还未调来京城。
最后是韩老夫人周氏的亲生儿子,韩露白的异母弟弟韩金宝,这家伙是个懒惰虫,心眼多得没边儿,却什么都不想做,整天泡在女人堆儿里偷懒。
韩家女眷不少,韩露白有两个嫂子,还有两个妹妹。
一个是韩露白的亲大嫂,大哥去世得早,她年纪轻轻便守了寡。
一个是韩露白大堂兄的未亡人,自大堂兄去世后,一直跟着韩老夫人过活。
如今,两位寡嫂住在韩老夫人卧房对面的房间里,方便随时照顾她。
两个异母妹妹,是对双胞胎,今年十五岁,一个叫韩娇儿,一个叫韩俏儿,眼看快到出阁的年龄了,被韩老夫人勒令在家学习琴棋书画女工刺绣,以便将来能嫁个好人家。
她们如今居住在东西暖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家里下人不多,一个老管家,六个丫鬟,四个小厮。
韩露白本想叫贴身丫鬟帮苏铭心梳洗打扮,但是丫鬟被继母叫去服侍她了。
继母周氏喜欢讲排场,经常叫走韩露白和韩青岩的丫鬟,韩露白不愿因这般小事生事端,总让着她。
他凡事喜欢自己动手,倒也不需要丫鬟伺候。
更何况,以前家境艰难时,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他也习惯了。
韩露白先让苏铭心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他烧好热水,拿来毛巾和换洗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帮苏铭心脱掉凌乱的衣服,将她抱入浴桶中。
他用毛巾沾了水,轻轻为她擦洗身体,神情平静,动作温柔。
在他看来,这女人已经是他的人,这般动作虽然有些逾礼,但并不过分。
毕竟,他征战多年,终日与糙汉子为伍,自己也已然成了糙汉子,并没有儒雅文人那般迂腐。
怀中的这副躯体当真是钟灵毓秀之物,巧夺天工之体。
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女子的极致魅力,清美不可方物。
光滑的肌肤白如雪色,没有半分瑕疵,在朦胧的热气中越显曼妙玲珑。
凹凸的曲线如这世上最美妙的音符,在他指下奏着无声的天籁之音,令他耳中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
韩露白只觉得鼻头微痒,胸中激荡,竟是从未有过的失态。
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