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雨春惨白着脸,高度敏感着她颈上的手,如果那儿再稍一用力,她就准备大声喊出来,惊动下面的公婆。
郝湘东却慢慢放开了。冷虐,不屑,“所以,最好让我离得你远点!我一刻也不愿多看到你这张脸,还有,你的肚子。我先走了,明早知道怎么说对吗?”
玉雨春又恨:“你无耻!”
郝湘东回眸盯住她,眼神此刻,傲然,沉静,没有一丝逼迫。可玉雨春屈服了。她到底不敢拿她腹中的孩子来验证郝湘东话的真假。这个男人,可以像天使那样美好,却也有些恶魔样的品性,是她玉雨春的心计和美丽均无法拿捏和征服的男人,一直以来为他用尽心机,却依然,处处被动。
玉雨春咬住矛,眼望着郝湘东从她眼前消失。
第二日她约了阳纯雪。
阳纯雪去了。
许久了,两人又坐到了一起,相互望着,几分钟沉默。
“过得挺好吗?”玉雨春先开口问。
阳纯雪却不知这么简单的一句该如何回答。如果说好,那是建立在玉雨春不好的基础上。回答说不好?阳纯雪动了下嘴唇,作罢。
玉雨春笑起来,声音变得亲昵:“雪儿,我是来告诉你,你要做小姨了!”
小姨?阳纯雪茫然地看过去,一时不解。玉雨春又笑,“我怀孕了呀……”
咳……阳纯雪绝对是被自己的唾液狠狠地呛了下,暴破性地从气管里喷出一声去。
“这么吃惊?”玉雨春咯咯笑起来。
阳纯雪抬起头看向玉雨春,眼珠子也有些往外暴,她几乎忍不住开口问出来:谁的?
玉雨春瞟她一眼,慢慢悠悠说起来,有些以往姐妹闲谈的意思。“我公公咋晚都特意回来了!今早我婆婆说,没想到比她还高兴呢,这时候就要开始给宝宝起名字了……”玉雨春又笑了几声,“湘东咋晚也回去了趟。那不要脸的,安抚下我们娘俩就又走了,心,还是没全回来呀。不急,等宝宝生下来,让宝宝治治那个没出息的爹!雪儿,我怀孕的事,他没和你说我也不太关心这些了。我听我婆婆的!我婆婆说,男人外面花一阵会回来的。外面的女人都一样,不过就是烧得那段青春,姿色,总有烧完的时候,到时,就是一把灰烬。家,老婆孩子,可不一样,那是细火熬出的粥,男人总会意识到,粥,养生!到底过来人,我觉得很有道理。雪儿,你觉得呢?”
阳纯雪的思维完全未与玉雨春同步,愣了好一会儿,愣愣地最终表达出部分意思:“你,和郝湘东……说了……”
“当然!他是当爸爸的,能不让他知道?全家都知道!你没见我大姑子咋天那样儿,看一家人都将就我,嫉妒的眼发红,气橛撅地走了。呵呵,真是,和个孩子似的。其实有什么可嫉妒的呀,哪是将就我呀,是心疼他们郝家孩子……”
玉雨春又咯咯笑,带着心满意足的慵倦。
“……真的怀孕了?”阳纯雪还是希望她在开玩笑。
“不信”
“查了?”
“嗯!”玉雨春使劲地点头,一脸笑靥。
阳纯雪望着玉雨春,匪夷所思。郝湘东不能生育,他应该不是骗她,而且她本身就是验证。即使现在他又忽然可以了,也不可能只是玉雨春……她觉得还是玉雨春有问题的可能性大。
玉雨春又摸肚子,说:“雪儿,这么早会有胎儿动吗?我觉得晚上睡觉时,他总在里面踢我似的,一忽儿这起一个包,一会儿那起一个,那感觉……不是舒服也不是难受,就是很幸福,好奇妙……”说着,玉雨春咯咯笑。
“就是可怜你,什么时候是头啊!这样,没脸生孩子吧将来连个孩子也没有,老了,人老殊黄,孤零零的一人!”玉雨春往前探下头,像说什么悄悄话,“我,是不会离婚的!你永远都进不了他们家!”
阳纯雪一直无语。
晚上,郝湘东回到阳纯雪的住处,十一点多钟。现在,要郝湘东十点之前进门,越来越困难。阳纯雪多数是等在床上,已半梦半醒中。今晚,全程清醒,只是两眼瞪着房顶,一刻没错开。郝湘东进来,她也没动。
他坐床上,先脱衣服,边脱边看她,脱完了还不见动,推一把:“哎,阳白痴!又犯什么痴呆?拿睡衣!”
阳纯雪这才错过眼殊来,见已经脱得溜净。扯了被子,眼晴盖进去。
郝湘东拧下眼晴,自己去拿睡衣,不满:“女儿一定不能娇养!给惯得这样,一点服侍老公的意识都没有……”
郝湘东从橱里随便揪了件睡袍襄身上,再回身,阳纯雪还蒙里面。本来去卫生间的身体复又坐床上,去扯她头上的被子。里面严守,攥紧了。郝湘东干脆地放弃拉扯,却从被的另一头,一下全揪起来,扔过了她的头顶,将她全身晾出。
阳纯雪瞪过眼珠子来,里面装着愠色。郝湘东准备要叫嚣的脸,立即偃旗息鼓,望在她脸上,语气变柔:“闷在里面不憋得慌”他趴到她脸上来,细问,细看。
阳纯雪也对着眼睛盯他片刻,移开,脸又侧一边去。
“什么事!”他又搬着脸扭过来。
“雨儿怀孕了。”一句,从她嘴里缥缈地荡出。
他放开她的脸,坐了会儿,什么没说,站起来进了卫生间。他从不关门,哗哗的水声响了一会儿,安静。再出来后直接上床,钻进被里,身体颠了几下,完全躺倒。看看蜷在一边的阳纯雪,号令:“进来!”
阳纯雪却一翻身,坐起来,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