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见她不再抗拒,手上的力道就卸了几分,松快地搂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慢慢地说:“我想你了。”
今夏沉默不语,她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新婚才多久,就好意思腆着脸对别的女人说想念。
“我想你想到,连婚都结不了了。” 怀里的身子,还和以前一般,小小的,软软的,暖暖的,抱着就觉得,心里有块空落落的地方,在瞬间被涨满了,让他不想放开。
今夏怔忪片刻,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握着她手腕的大手骨节分明,无名指上,干干净净。她觉得事有蹊跷,正欲开口询问,电梯到达一层,门开的瞬间,陆川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将她推向门外,轻声说:“你该走了。”
今夏在电梯门外站好,转过身,疑惑地望着他,嘴唇几次开合,也没说出半个字,只是那么看着他,直到视线被关闭的电梯门切断。他手上没有戴婚戒,也没去蜜月旅行,难不成没有结婚?
随后又暗觉自己想多了。一来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说退就退,二来就算他没结婚,那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谈恋爱这种事,对现在的她来说,还真是件奢侈品。她所能够展望的未来,无非就是等自己事业稍微有成点之后,和一个可以将就的,不太爱的,也不太爱自己的人结婚,这样她就不用为曾经出卖过身体而对对方感到抱歉。
在前台拿了快递,她回到自己的工位,弹出一条消息,是瑞贝卡:刚看见陆川了,好奇怪,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主席办公室。
今夏知道自己之前和陆川的关系,在瑞贝卡眼中是不言自明,所以瑞贝卡现在才会发消息给自己,试图打探些什么。略微思索,便回过去:是吗?那真是挺奇怪的,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度蜜月吗?
瑞贝卡很快回道:是啊,所以我才奇怪,而且他左手都没戴婚戒,该不会是婚变了吧?
今夏简短地回复:不清楚。
瑞贝卡顿了会儿,才回道:你真不清楚?上次拍卖晚宴,他抓着你的手,看你的眼神我可都瞧见了,没那么简单。
今夏敲击着键盘,避重就轻:我是真不清楚。瑞姐,梁工叫我,我走开一下。
发出这句话,她把设置成离开的状态,躲避瑞贝卡的骚扰。她不明白瑞贝卡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或许是关心,或许是八卦,亦或许是,在发掘身边的人脉。不过她确实不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索性就不跟她纠缠。
晚上加了会儿班才离开公司,到公交站台时,她要乘坐的那辆车正好开走,无奈地等了半天,才等到下一辆。到家时,已经接近十点了,奶奶和爸爸都没休息,显然在等她回来。
“吃过饭了吗?” 奶奶说着就去拿围裙:“我留了点菜,给你热去。”
今夏忙拦着她:“奶奶别弄了,我在公司吃过了。”
“那喝点汤吧,你工作这么累,要补一补。” 奶奶系好围裙,不由分说地就去了厨房。
老今头拿过女儿手里的包,替她放好,心里自责得紧,要不是他生病,女儿也犯不着累死累活地加班。犹豫片刻,他小心翼翼地问:“丫头,你跟那个沈医生,闹矛盾了?”
今夏有些莫名,笑了:“爸,您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老今头搓着自己衣服上的荷包,有点难以启齿:“我们这次搬家,不是因为房东要卖房子,是你跟沈医生闹分手了吧?” 他一直认为,沈医生是女儿的贵人,那房子,也是沈医生提供的。
今夏这才明白过来,失笑:“爸,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跟沈医生就只是朋友,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还有我们这次搬家,真的是因为房东要卖房子,千真万确,您就别瞎想了。”
老今头颇有些失望,本来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过问女孩子家的私事,但他对沈医生还是喜欢的,也希望两人能在一起:“你真不喜欢沈医生?”
今夏点头:“我跟他啊,八竿子都打不着。”
老今头眼骨碌一转:“那上次在老家,帮过我们的那个记者,叫陈啥子来着?你觉得他怎样?”
陈之城吗?今夏有些沉默。他人很好,也值得很好的女孩子,所以自己才不想拖他下水,所以才不顾自己的形象告诉他,她和陆川在一起是为了钱。既然没打算过跟他开始,那就不要开始。
“爸,您今天怎么了?以前您不过问这些的。”
老今头微叹口气:“我这不是觉得你工作太辛苦,想有个人照顾你。”
“爸,没事儿,我不需要人照顾,现在这样挺好。”
屋子不大,奶奶听见两人谈话,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丫丫,我今儿跟你爸讨论了,如果这沈医生和陈记者都不合适,那奶奶给你介绍相亲好哇?巷子口那水果摊老板的儿子,年纪比你大三岁,在家外贸公司上班,正好也是单身,你要不要见一见?”
今夏没有心理准备,直觉有些抗拒:“我还年轻,不急着相亲。”
“怎么不急?” 奶奶从厨房走出来教育她:“相亲也不是一次就能相中的,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成天这么辛苦,也不是个事儿,挣钱养家的活,那还是得交给男人干。”
今夏见奶奶神色认真,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跳过去搂着奶奶的脖子撒娇:“奶奶,你让我考虑下嘛,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说。”
奶奶爱怜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你得认真考虑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