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只是闷头赶路,陆慈手杵着青铜棍,耳朵里听着前面季尤的动静,跟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然而这毕竟是晚上,虽有远处火光映着,却终究是眼前一抹黑,陆慈平时虽在寨中溜达,却很少走后山,此时摸着黑走这条路实在是难度很高了。
于是,就在一个拐弯过后,陆慈成功摔了,不知脚下绊住了个什么,竟顺着个斜坡一路滚了下去,连着翻了两三个跟头才停下来,一时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方,连树枝藤条在身上刮出来的伤也不觉得疼了。
只是满眼的黑暗,前山的吵闹声此时离她很远,周围一片寂静,季尤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就像是被隔绝了起来,怕黑的毛病在此时作起祟来,陆慈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这让她更害怕了。
估计这会儿闷头赶路的季尤压根儿没发现他丢了个人。
陆慈不敢喊太大声,怕季尤没听到让敌人听见了那可就大条了;又不敢到处走,这黑灯瞎火的没人带路她非得走到沟里去不可。
偏偏又是这么个非常时刻,陆慈心头直似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人窝在犄角旮旯里那是又急又怕。
陷入极度恐慌的陆慈便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来人呐,来人呐,来人呐,有没有人呐,这里要出人命啦,快来一个人呐,男的女的都行啊,我真是笨呐,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关键时候掉链子,什么时候不摔偏偏这时候摔......”
念着念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嗓子都要发哑了,忽然听见那哄闹声似乎越发近了,甚至有些火光透了过来,眼前似乎也能看得清楚些。
这不看还好,看了直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好么,这脚边上可是个悬崖啊,要是她哪怕再往前挪一步,那可就全剧终了。
带着几分后怕和庆幸,陆慈抖抖索索地往回爬了几步,摸到了平地爬起来就跑,也不管往哪去,只一心一意地远离那悬崖。
陆慈边跑边寻思着,这半天功夫,他们估计早走远了,这山上想来就她还没跑掉了,一时想到驷君心头有不免有些埋怨,看来这回终将是自己独自面对了。
甩掉那些负面情绪,陆慈在心里琢磨起来,若是遇上延况的人,自己拿出自己“神医”的招牌能有多大的存活率呢?
“哎呀!”
冷不丁一下撞上个人,吓得陆慈就是一推,那人似乎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人,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地上去。
“你,你,我,我,我......”突然遭这么一吓,陆慈全然忘了怎么应对,立在原地哽了半天硬是没整出一句完整话来。
这下她彻底绝望了,完了完了,出师不利,奈何趁手的棍子也不知摔倒哪里去了,眼下想防御抵抗一下都不可能了......
“阿慈?”
这边正绝望着,那人却是惊喜地叫出声来,本来放弃希望的陆慈直接被叫懵了,等她被拉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怎地,眼眶突然就湿了,声音也夹杂了哭腔。
“我,我,我......”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陆慈越想越委屈,我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多的字了。
“吓傻了?别怕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驷君笑着安慰她,声音却是失了往日的镇定。
“你都不知道,季尤,季尤......”说着又哽了起来,天知道陆慈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嚎啕大哭。
“我知道我知道,季尤不好,把你弄丢了,回去我打他。”
“打他屁股,他太坏了,他......”说着就抽噎了一声。
被吓懵了的某人直接处于幼齿状态。
“好好好,依你依你......”
驷君一路拉着陆慈,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
这次寨中遇袭是谁也无法预料的,本来夏大王一行人在外打猎,时遇见了延况的军队的,本以为人家也就是路过,没成想直奔山寨而来,夏大王回过味来就赶紧往山寨里赶,带着一家老小就跑。
为了给女眷们留出足够的时间跑路,夏大王和驷君一行人在前头很是拖延了一阵子,为此还折损了好几个兄弟,等一群人在山脚下汇合时,死的死散的散外带被抓走的,全寨上百号人也不过二十余了,个个一脸惶急,驷君满眼看了一圈发现缺了个陆慈头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