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怎么的?你堂堂一将军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还怕这个?”
陆慈因着驷君的关系,对眼前这男子颇没有好感,此时见他眼里十二分的戒备,更是没好声气。
看着陆慈眼里的讥讽之意,这高傲的将军心头也不舒坦了,为了给自己正名,一把薅过那药碗,仰脖子咽了个干净。
陆慈从延况手里接过药碗,诧异地看着他,道:“你喝个药至于哭吗,看把你给委屈的。”
延况心里那个气呀。
委屈你个八百里加急呀!你才委屈!你全家都委屈!
我那是呛的!呛的!
延况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心里怒骂,转眼却瞄见不知何时身遭站满了人,此时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是自己的亲兵见他醒了,便高高兴兴出去宣布这个好消息了,一时间大小将领齐聚大帐,生平第一次见到了梨花带雨版的将军。
看来今日这脸面是丢尽了。
陆慈倒不知延况那许多心思,见他喝了药,又检查了各处伤口,见没什么大事,便找了机会拉了驷君离开了这是非地。
有了她这一出妙手回春,在营中便算是站稳了脚了,陆慈和驷君两人分得了一个帐篷合住着,为此陆慈没少腹诽那安排此事的小兵。
不过好歹不用和旁人挤在一起也是幸事,加之那老军医对陆慈格外服气,倒使得陆慈在营中很受尊敬。
果然是一招鲜吃遍天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陆慈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第53章 行刺之人
至于延况被刺杀的始末,陆慈寻了班勖仔细打听过。
“行刺的人当场就抓住了,这人还是条好汉,眼见逃不了了,立马就自裁了。”
“死了?”陆慈吃了一惊。
“万幸是死了。”班勖看着陆慈意味深长地道。
“这是为何?”一旁安静听着的驷君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人身手了得,竟是个死士,一般人是雇不起这样的杀手的,所以既要对那位有大仇,又要有培养死士的能力,这事最可能是谁做的呢?”
班勖一双极亮的眼睛紧紧看着驷君,虽没将话说透,但是二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陆慈更是觉出一股凉意从脊背窜上来,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她转头看了驷君一眼,却见他双眉紧蹙不发一言,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班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二人又怎么听不明白,不说那延况在他们郕国有没有仇家,眼下是在宿囯境内,这事出来第一个就要怀疑到宿囯余孽身上去。
而真正让陆慈背生寒意的是,这“宿囯余孽”恰好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第二日一早,陆慈就被延况召见了,虽然心知十有八九是为了治伤,可陆慈心底还是着实慌张了许久,后来驷君看不过去,跟着一起去。
陆慈本不愿他一同去,但是拗不过便同意了,让驷君以自己徒弟的身份跟着去。
这样一来她倒没那么慌了。
当二人进了延况的大帐,就见到班勖立榻前朝他俩挤眉弄眼的,一听见身后有动静立马凝神静气地站到一边充当背景去了,毕竟他和陆慈驷君二人这段前缘可是不敢抖出来的。
延况本人就躺在榻上,见到人来了便由亲兵扶着半坐起来,动作缓慢而且虚弱,等他坐起来以后,他略扫了一眼陆慈身后沉默的驷君,便对二人招了招手。
陆慈知道眼前这是个煞神,虽然刚从鬼门关回来正虚弱着,但整个人半卧在榻上仍有一种威严流露出来。
延况一抬手,陆慈就乖乖凑上去了,驷君上前一步却被一旁的亲卫远远的拦住了。
“这是我的学生,跟着我学医的,学医的。”陆慈见驷君被拦住,连忙解释。
延况卧在榻上,觑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一张俊脸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惨白并且更加冰冷。
见他不搭理自己,陆慈有些悻悻,又瞄了一眼驷君,见他倒是安然,便不管其他,做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咦!”陆慈检查了一下延况的伤口情况,又闭目把脉一晌,不由自主的惊叹一声。
延况离得近,自然听见了陆慈的声音,不由得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