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一双眼睛璨亮得不行,就直直盯着陆慈,让她闹了个红脸,扭扭捏捏只是不答,可恨这厮不依不饶。
“哎呀,我就说你是我夫君嘛,那还不是为了来看一眼你死没死,有什么好取笑的?”
已经憋红了脸的某人彻底弯起了嘴角:“不笑不笑,挺好挺好。”
“说了不笑你还笑!”
“没有笑,没有笑...”
“胡说,明明还在笑,你看你看...”
往事不堪回首啊~
陆慈一进门就又看见了这熟悉的笑,暗咬后槽牙,脚跟一扭就要出去。
“阿慈。”
还是那带笑的声线,却像是千万根柔丝,生生让人止住脚步。
“快过来坐。”端端坐在地上驷君往旁边移了一移,将身下垫着的粗布让出了一块。
陆慈本就没打算跟他置气,一转身看见驷君淳黑莹亮的双眸,不由自主地就坐了过去。
“你这里晚上睡着冷不冷啊?”陆慈边说边四处张望,一会儿摸摸旁边的毡毯,一会儿又捏捏驷君穿得多厚。
驷君也由着她摆弄,一双眼睛带着些许的笑意,并不答话。
陆慈自己看了一会儿便消停了,两人就这么默默坐着。
寂静中,驷君先开了口。
“就快了,阿慈。”
“啊?”
陆慈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延况大军快到约定的地点了。
“哦哦。”
“让你受苦了。”
“嗨,说那些干什么。”
陆慈歪头看了驷君一眼,心中一动,想起来季尤曾经致力于让驷君东山再起,夺回宿囯,可是貌似被他拒绝了。
“对了,咱们出去过后,你打算做什么啊?”
驷君闻言想了一想,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阿慈打算做什么呢?”
“我?我...不清楚诶。”
陆慈是真不清楚,她从二十一世纪来到春秋时期,真可谓是人生地不熟了,除了和驷君在山洞过了一段时间,就是在山寨里的生活了,要问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那是一头雾水。
当医生的话,要是没治好会不会被病人家属打啊?
话说这个时代有医闹吗?
“呃...我想如果没有别的选择的话,我还是愿意回到寨子里去,那里挺自在的。”一提到山寨陆慈谈性就起来了:“也不知道夏大王他们在哪里,还有朦姐的儿子多大了,还有枚颇他们...”
看着陆慈手舞足蹈的样子,驷君有那么一瞬间的满足,清亮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坚定。
“放心吧,我会给你更好的选择。”
不过这句话却被沉浸在回忆中的陆慈完全忽略了...
自打给延况的伤口拆了线过后,他就没叫陆慈过去服侍了,想来是那天的事情实在尴尬得很。
不过陆慈倒是万分乐意不去,她这几日就在营中和这些士兵们厮混,凭着一手医术,她的日子可谓是过得风生水起。
那老军医本来很想拜她为师,但是硬是让陆慈给拒绝了,一来他年纪过大了不说,二来眼看着大军就要走到和季尤约好的地点了,她们三人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正是紧张的时候,她又哪有那个闲工夫管这些?
尤其是最近这两天,陆慈很明显地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班勖整日神出鬼没,见了陆慈也少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就连驷君也时常出神。
本来这事不需要陆慈去操心的,但是看着这俩人的状态,反倒让她慌张得很,偏偏又说不出在慌什么。
就连陆慈当初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这种感觉另她相当不爽。
这一日傍晚,延况大军像往常一样安营扎寨起来,大营不远处便是一座小小的边城,掩映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孤独且神秘。
延况的大军和这个小小的边城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多靠近一步,沉默且相安无事。
陆慈知道,这便是驷君和班勖屡次提到的那个地方了。
郯国的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