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能不防。
……
黄山路续公馆也听说了玫瑰饭店赌场被抢的事, 续夫人扔下手里的账目,“真的不是重言干的?”
续贵生肯定的点点头,“二爷不是赶尽杀绝的性子, 已经把大爷派过去的人收拾了, 就算是给了他教训, 必不会再以牙还牙的,而且容家是做正经生意的,被抢的那几个我也去打听了,还有人跟容家生意上有来往,再怎么着也不会对他们下手的。”
“而且真的要做,他也不会瞒着您的,”只要透个风给续贵生,续夫人就知道了。
续夫人又叹了一声,“老大这些年太激进了些,顾千山那家伙成天就想着拖后腿,也为难他了,”而她这个亲娘,又没有帮过儿子。
续贵生心里不以为然,顾励行为难,有容重言难吗?
十六岁留洋,书都没读完呢,十八岁就回来跟容氏的那些吸血虫们斗了,跟那些成天哭天抹泪鼻涕虫一样的人亲戚们粘缠,真不如顾励行跟帮里那些争权的人刀刀见血来的痛快呢。
“两位爷都不容易,但现在也都算是站稳脚跟了,外头传的那些,都不算事儿,夫人您只管享清福就行了,”续贵生小声安慰续夫人。
续夫人抚着手里的念珠,“你去查一查那四个人都失了什么财物,有什么金银玉器的话,去华界当铺还有黑市上寻寻,”
她抬眸盯着续贵生,“查到了只管过来报我知道,不许告诉第三个人!”
剥猪猡求的就是个“财”字,作案的人手法高明,自然不会在沪市租界里出手那些赃物,而管理最混乱的华界,就是最好的出处了。
续贵生心里一突,忙连声应了,正要告辞,又听续夫人道,“听说重言看上了个姑娘?还在万国百货给她开了个摊位?”
续贵生咽了口唾沫,他真不想说,但又不敢不说,只得把艾阳的一切原原本本都告诉了续夫人,“俊生的意思是,二爷太孤单了,身边有个人陪着也挺好。”
“汪俊生的意思?”续夫人没想到这事汪家也插手了,她是底层出身的,这民间寡妇再嫁也不是鲜见之事,毕竟没了男人的女人,生计不易,而且不听这位李小姐的具体情况,就听续贵生讲述时的语气,续夫人就知道,自己这个远房堂弟对李小姐的印象是不错的,甚至也是持赞成态度的。
但是汪家,这就奇怪了,汪夫人是容竹卿发迹之后才娶的,家世才貌都极为不错,当初还是最早上洋学堂的女学生,她能同意容重言跟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还是梁维华的下堂妇走在一起?
“汪家那边听说了没有?”续夫人有些好奇。
续贵生想了想,“应该已经听说了,二爷两次送李小姐去华荣饭店,”华荣是容家的产业,那边儿经理说不定已经送消息过去了。
“兴许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吧,”续贵生自己给出了解释。
“也是,”续夫人点点头,“唉,重言如今是姓容的,还肯孝敬我这个娘,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叫重言讨厌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
她满是精光的眼睛静静的盯着续贵生,“你也不许做!”不过是一个女人,就是十个八个的,只要容重言愿意,她必是支持的。
“大姐您就放心吧,我是那种不晓事的人么?重言是个有情有义的,何况咱们续家,如今也指着重言呢,”难不成他投靠顾励行去?人家当年可是连亲娘都不认的,这舅舅家,算什么?何况还是远房的舅舅。
……
汪夫人也正在问容重言跟艾阳的事,她虽然不是容重言的生母,但却是一手把容重言带大的,一直都把容重言当亲生的来养,所以当娘的跟儿子说起话来,没有那么多圈子可兜。
“我已经问过俊生了,应该是个好姑娘,但你们的差距……”离婚就离婚吧,可艾阳嫁的是梁维华,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安家那边,也不好说话啊。”
容重言看了眼夹着尾巴要跑的汪俊生,“你明天去给信河把电话机给装上,对了,把你家翠翠也带上,这痊愈了,也让李小姐见一见,她以为翠翠是你新纳的姨太太呢!”
汪俊生后背冒汗,尴尬的苦笑道,“是,我已经在电话机那边把手续给李小姐办好了,明天我亲自领人去装,至于翠翠,就别带了,那可是我家琼芳的宝贝儿,再冻着了。”
“琼芳嫂子知道你咒翠翠了没?要不要下次见的时候,我跟她讲讲?”
汪俊生可怜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