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政治形象便更适合了,适合积极钻营,适合继续向上,他承认,他要的,远不止这些。
他将她闷进胸膛,狠抽了一口气,“我们别闹了,都尽到彼此最大的努力,好好儿过,好不好。”他温柔地蛊惑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
如果一个男人,他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存在,你倾尽全力去爱,依然只能仰望他,一直仰望着,直至沦为尘埃,如果这样的男人,他肯为了你放低身段,哀求你,要你依赖他,纵使是毒,他也要你为了他,甘之如饴,那么,你会如何抉择,她不懂别人,就她自身而言,她一方面依赖他,离不开他,另一方面又抗拒他,甚至恨他,这般煎熬,忍到何时,她终将疯狂成颠罢。
她抬起脸,望进他幽暗的瞳孔,微笑着流泪,“你好狠心,打个巴掌又给颗糖,给颗糖又打个巴掌,如此反复,让我憎恨着巴掌的疼又舍不得糖的甜。”
六十六,分手
一个星期后,莫小米那丫头嫁了,华子那厮总归是没亏待她,人嫁得风风光光,在五星级饭店摆了七十来桌,请了六成儿以上的高中同学,男未婚,女未嫁,她和许鸣当然没能逃过伴娘伴郎那茬儿。
化妆间里,就听见两男人互捧了。
先是许鸣捶了下刘华的左胸,“行呐,兄弟,人模人样儿地。”
刘华那厮也不落下风,回敬了他一拳,“你也还行,跟咱比是差了点儿,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许鸣切了一声儿,作挑眉状,“瞧你这新郎官儿当得,给点颜色,就学孔雀开屏,给你个破筐,你还敢往里下蛋了!”
莫小米见势头不对,赶紧上前搂住她家华子,“就下就下,我们就下蛋了,还下支篮球队呢,怎么,碍您眼了,您不服气,也找人结去啊。”
许鸣弯起唇角,“夫唱妇随了是吧,行,等着,咱这就找人结去,你篮球队,我还下支足球队呢。”
刘华朝对边儿的顾小北努了努嘴,“要结就赶紧,那儿不是现成儿的新娘子。”
莫小米也跟着帮腔,“我说顾小北,你就跟鸣子凑合凑合得了,咱俩结了,你俩再凑作堆儿,那往后的日子,不就天天儿地同学聚会了,想想都美。”
顾小北弯起眼睛,回道:“美得你!新嫁娘综合症,自己往坑儿里跳就算了,还拽上别人。”
人又往新郎官儿身上偎了偎,作小鸟依人状,“承认吧,顾小北,你嫉妒我。”
她但笑不语,无从反驳,因她是真的嫉妒,这当口,许鸣却一把搂过她的肩,理所当然道:“嫉妒啥,咱这对儿金童玉女往那儿一站,还指不定谁是主儿谁是伴儿呢。”
她看了许鸣一眼,他勾起嘴角,痞痞地笑着,一贯玩世不恭的嘴脸,她突然想到三年前,如果她没走,现在的他们又是怎样一幅光景,结婚?生子?还是,彼此都懂得对方的朋友?
“宾客都齐了,吉时不等人,赶紧吧。”门外来人催了。
四人都收起玩笑,出了化妆室,踱至宴会厅,正二八经地走起红地毯来,毕竟是庄严神圣的婚礼,平时再贫再痞,此刻,都想以一种庄严的态度,来表达他们对于婚姻的诚恳。
五十来米脚程,上了台,她和许鸣识相地退至角落,将舞台让给主角儿。
堂内,本就灯火通明,台上,灯火更甚,白亮的光束打在一双新人身上,男的满面红光,女的笑靥如花,三寸不烂的司仪理所当然地煽动起众人的情绪来,“新郎帅不帅!”他高喊。
“帅!”台下积极响应。
“新娘美不美!”故技重施。
“美!”情绪愈发高涨。
司仪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而转向新郎,“请问你为什么要娶新娘为妻?”
“开始是远远地看着,看着看着就喜欢上了,想着把她弄到手,弄到手后,处着处着就爱上了,爱着爱着就不想放手了,不想放手干脆就把她娶进门儿绑一辈子。”还是那种痞痞的调调,却说得无比认真。
莫小米拿手肘子拐了他一下,泪水就止不住地流,新郎官儿将新娘子护进怀里,爱怜地为她拭着泪,还一边儿哄着,“妆都哭花了,你昨晚不还说来着,咱不能叫顾小北抢了风头。”
莫小米哽咽着,“谁让你说得恁煽情。”
台下掌声雷动,久久回响。
眼前一片模糊,耳畔阵阵轰鸣,此情此景,将心比心,原来她要的,也不过如此,如果今天,是那个人站在台上,他的身边,是他想要的,适合他的,那样一个女人,比如王婉菲,那么她,真的做不到冷眼旁观,纵使,她跌在尘埃里,拼命仰望他,爱得如斯卑微,既然,他心硬如铁,那么,不若在此之前,华丽转身,放自己一条生路。
这样想着,她摸索着手机,打上两字:“分手”,旋即摁下发送键。
结束了,她阖上眼,深吸一口气,将肺里郁结的沉闷悉数吐出,取而代之是,满腹清新的气息。
这时间,许鸣蓦地握上她捏着手机的手,她望向他,大眼氤氲着雾气,恍然若梦中,依稀见他斜歪着嘴角,似笑非笑,好像在说,“臭屁什么,咱俩结的时候,场面比他隆重百倍。”
她亦莞尔,也许,这样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全新的开始
桌上的手机剧烈震颤,和那天的情形一样,此时的心境,却是全然不同,那天以前,他们相处得很好,那天以后,他们冷战至今,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