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以。”
“只是这脾性太不听话。”
“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好,本大爷今晚便要好好驯驯你这条母狗。”布帛撕裂的声音极为响耳。
“啊,滚开……你们敢碰我试试!”那个女声带着些许崩溃的哭腔。
“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个想巴结我们王上的贱女人!”
闻见帐内的响动愈发惨烈,卓尔不禁蹙了眉。
正在这时,见巡逻的士兵正举着火把朝这边看来,她不禁僵了僵身子,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哎,那边走着的,头儿今个儿高兴,也让你们爽快爽快,尝尝这个据说是林国公主的娘儿们的滋味。”里头有人一把扯了帐帘嗝着酒气朝这边巡逻的两个人叫道。
那两人脚步一顿,随即扭头说笑几句转身去了帐内。
卓尔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抬眼扫视了周围一圈,四周尽是高大的林木,营帐数目屈指可数,看来这儿只是元军设下的一个仅有几人的分队。
眼下,天色已晚,林中被树叶枝干挡住了月光,没有火把着实难以行走。
况且这林中错综复杂,一步走错,不知道会逢见何物。
这边苏越军营外,苏让领着新的一批兵马出了驻扎地,一行人马整装待发。
“吁——”拉紧缰绳在苏让面前停下,凭澜稍稍调转的马头的方向,贴近苏让,小声道:“回王上的话,元宁公主也不见了,属下连月赶回来,一路上打听着。”
“可有头绪了?”
“有人称见过先前王上所绘之图上的女子,属下猜测,他见到的女子不是元宁,便是卓姑娘。”凭澜皱眉,随即又道:“她在客栈歇了片刻便往元国边境去了。没有猜错的话,她目前该是因为我们的人马惊乱了元国边境的伏兵,见局势动荡驻留藏身之地而不敢轻举妄动。”
望榷夹着马腹进一步上前,“王上,属下愿随凭澜一同去寻。”
“不必,本王亲自去。”苏让抬袖,眸中有了几分悦色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王上放心,此番剿灭伏兵,属下同李将军定不负王上所期盼,尔等将士亦不辱使命,凯旋破敌。”
“不辱使命,凯旋破军。恭送越王殿下!”
苏让微微点了点头,沉静着脸一夹马腹,绝尘穿林。
卓尔,你听着,你是本王的。在本王找到你之前,你定要好好的。
苏让心里十分明朗,卓尔来这混乱的两国边境定是来寻自己,这回,他不再以退为进,先前便设好的局,如今,该彻底向那个不顾一切奔赴战场的女子敞开了。
“呜——”黑暗中霍然号角声鸣金鼓交错划破长空。
“快醒醒!苏越军杀过来了。”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报!头儿,山那边的伏兵尽数被苏越军剿杀。”
“西边的营帐尽数被烧毁。”
一个马蹄声啸戛然而止。随之乍起的又是金属军箭刀刃相交的声音。
“西南方又有苏越一军突围,破阵而出。”
“头儿,再不退兵恐怕我们得全军覆没啊!”
“住口,能退老子早就退了,一退回元国境内,安怀王会如何待我们?还不是照样杀!”
“逃都逃不了当什么逃兵啊!”
卓尔凝神细听,四周除了乱做一团的元军,便无旁物,又根据方才他们所言苏越军来袭的方向,如今除了返回元国的朝北方向,便只有一往无前的正南方是个好去处。
思虑罢,不作丝毫犹豫,卓尔飞快地牵了方才元军来报信时系在树边的一匹马,飞身往正南方驰去。
身后传来一阵躁动。
卓尔心下一凛,知晓是有追兵,她紧紧抿唇,既是做出了决定,便义无反顾。手中揪紧了缰绳,加快了行程。
一路奔忙,天色渐渐亮了。
不知辗转了何处,映现在眼前的有重峦叠嶂,一道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敲击水下鹅卵石发出轻灵的脆响。
卓尔微微缓了口气,察觉到后面已然毫无动静,便翻身下了马,独自一人踱步溪水边。
捞了些莹润透亮的溪水净了面,卓尔盯着水中的游鱼有些入神。
回想起那日为了躲避追杀的蒙面士不顾一切跃入水中苏让的出手搭救,以及他那副好身手,便觉得自己没有抉择错人。
这三国纷乱,终究该是要结束了罢。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卓尔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暗暗取出袖口内的白玉缠丝青花簪子,卓尔咬唇,若是身后是追兵……
“你要做什么?”一声冷喝伴随着一只用了些力的手臂横在卓尔面前,那声音,竟是熟悉至极。
注视着紧攥着自己的手上那道绣着金色四爪麟龙的墨色衣袍中探出的纤长白皙的五指,卓尔不自觉松开,簪子落入水中,在鹅卵石上碎成好几段。
目光循着那声“咚”响融进碎落的残簪,卓尔心下知晓,前尘旧事,终究会坠入这川流不息的长河中,销声匿迹。
“卓尔,你怎么了?”那声音带着关切,卓尔觉得身子一轻,一不留神竟被他拦腰抱起。
卓尔愣怔抬首,对上那双极为幽深邃然的眼眸,刹那间觉得心下冰释,眼眶更有些温热。
“怎地哭了……”不容拒绝地将她带上了乌色在阳光下更显得血统高贵的凌风马背上,苏让有些无措地凝视着她发红的眼眶,有些犹疑道:“你若欢喜那支簪子……回苏越以后,本王让人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