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直,同时也很倔,你我都是劝不住她的,这次平乱,魏成缙立了功,加封兵部尚书,若真要娶沈璧,定阳侯府的人想必都会答应,”他说完又似是安慰她,“今日下朝我提醒过魏成缙,让他先处理好同嘉宁公主的事,其他的再说。”
阿婉突然笑了,她转身贴近他怀里,声音娇软,“许大人,我知道了,以后我真的不会再想这些了,你说的对,沈璧确实不是我能劝得了的。”
许砚行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怀了身子还天天操心别人的事,好好养着自己,还有,以后别一个人上月西阁,楼梯有些陡,不安全。”
阿婉乖乖应着,“好,我知道。”
他又拉她进去,扶她在案几前坐下,将一张纸铺到她面前,那上面写了六个字,上下两行各三个。
她歪着脑袋看了看,又抬头看他,眼睛乌亮亮的,嘴角两道酒窝,“许大人,这是……是我们孩子的名字吗?”
说完又伸出手,纤细白嫩的指在那六个字上轻轻抚着――许江遇,许慕棠。
“对,若是男孩就叫许江遇,倘若是女孩就叫许慕棠。”他凑过去,低声道,“如何?”
阿婉靠着他,笑着道,“好听,不过,可有什么寓意?”
“没有,就是觉得怎么好听怎么取。”
他抬手抚着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的头顶,目光又转向纸上那几字。
许江遇,是因为那年他们在江州第一次遇见。
许慕棠,则是因为她喜欢海棠。
他没有说,阿婉却也多少猜到了,她也没说,只窝在他怀里笑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他的衣襟,许砚行被她勾得心神有些乱,于是捏住她的手,嗓子有点痒,“别动。”
“哦。”阿婉乖乖收回手,没一会,困意便浮了上来,眼皮一搭一搭的,许砚行就这么揽着她,也不抱她去榻上,于是阿婉就靠着他的手臂睡了起来。
屋外周嬷嬷正准备进来唤他们去用午膳,却见许砚行回头,食指在唇边比了比,示意她不要出声。
楼台外边一股温热的风卷了进来,拂在他宽阔的肩背上,阿婉躺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第47章听话
魏成缙亲自去定阳侯府提亲,如许砚行所说,定阳侯同侯夫人只周旋一会便答应了,接着便对八字,下聘礼,挑日子。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阿婉低着头,指间一根细针在红色料子上来来穿梭着,她这是在给未出生的孩子做一对红色小绣鞋,穿针引线间,一朵小花便成了,她放下鞋子,抬头问周嬷嬷。
“下个月初八,”周嬷嬷才从侯府回来,她是许家老人,许氏对她颇为信任,自己曾经嫁到侯府,都是周嬷嬷一手操办的,因此这回沈璧嫁人一事上的一些细节便寻了她过去帮衬一二。
“就十五日之后了,”她默了一会,又道,“嬷嬷,你去一趟金玉堂,以我的名义打一支金步摇,过几日送到四姑娘那去。”
“诶,老奴这就去办。”周嬷嬷领了话退下。
没一会,花苓就进来了,“夫人,大人回来了。”她才说完,许砚行便踏门而入,挥手让她退出去。
“这些东西让周嬷嬷做便可,”他过来握住她的手,皱眉看着那白嫩的指腹上两处冒着红点的针头。
“孩子的第一双鞋子,我想亲自做。”她说着将做好的放在手心里,小小一只,看得她心都软了,好像那只小肉脚就在眼前似的。
许砚行拿手去摸了摸,同样觉得有一股温流淌在心间,开口却还是佯装严肃,“做完这个,再不准了。”
“好,我听你的。”她坐到他膝盖上,双手缠着他的脖子,“四姑娘嫁人,我让周嬷嬷去金玉堂打一只金步摇,当作贺礼。”
“行,她虽不缺,但你俩素来交情好,送这个倒也符合闺中礼。”他说完抬手在她脑袋上假意碰了碰,“成日里操心别人的事。”
阿婉在他肩上蹭了蹭,似撒娇般,道,“这可是大事,我到时候还想去吃喜酒呢。”
“好,我带你去。”他眉眼柔下来,手掌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抚了抚,轻叹,“还有八个月。”
“快着呢”她有些惆怅,“许大人,自从我们成亲,我就觉得这日子过的特别快,从前在宫里,每日天没亮就起来,等天再黑了,恍然觉得这一日仿佛有一年那么长。”
许砚行笑了笑,亲着她的额,道,“以前的事都忘了吧,就从你出宫开始记起。”
阿婉却摇头,若叫她记着,她只想记着与他有关的每件事,从九年前,以及这九年间的点点滴滴,都不舍忘却,“我都记着。”
因为有许砚行,九年来的那些记忆其实没有多不好,与他有关的一切事,无论进宫前,出宫后,都无法叫她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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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到了九月初五,是沈璧嫁到魏国公府的日子。
两大家族联姻,又因着后头还有太傅许砚行,如此虽然平日里同这两家往来不密切,但少不得众臣们纷纷提礼上两家道贺,尤其听说许砚行当日会携家眷前去定阳侯府,侯府门槛都快给踏平了。
外头人多,来来往往,侯府家仆们招待得忙手忙脚,许砚行看了一眼便送阿婉进了沈璧屋里,不让她出去,“好好在这呆着,外面人多,回头我来找你。”
阿婉点头,让他放心,待他走了,这才同一身红装的沈璧说了话。
“小舅母,我感觉跟做梦似的。”
她说完,阿婉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