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楚凡无比艰难地看完了,他慢慢颤抖着放下手的纸张,面色如纸、神情空白,大汗淋漓。
司明宇却仍是神色如常地面无表情,道:“该说的都在这儿,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天青。”
他站起身来,目光狂傲而霸气,居高临下地望着楚凡道:“至于与你们楚家堡的那些过节,总有清算的时候。”
楚凡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一股痛苦绝望的灰白色。他的心在刀山火海中煎熬着。他被动抬起头,被动感受着来自江湖霸主的威压,如同席卷天空的狂风暴雨般压制地他无法动弹半分,只能被动地望着司明宇离去的背影。
想着他们那惊世骇俗的婚事告示,想着司明宇的姿意张扬、敢爱敢恨和视世间伦常、红尘俗物皆为尘土的豪情霸气。
所以,这就是他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天壤之别。
所以,这个男人才会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如果四年前,他能象司明宇一样果敢坚决、敢作敢当,哪怕带着萧南从此浪迹天涯,也何尝不是人生幸事呢?
如果,如果,在更早的当初,他就能是个有担当、有勇气的男人,那么以后的那些不幸是不是都会改变呢?
只可惜,正因为他害怕世俗的目光、害怕伦常的指责,一次又一次的懦弱和逃避才会有今天的结果。
而这所有的苦果非旦会让整个楚家堡一一尝还,也将会伴随他余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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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力与据争
路天青和子兆,再加上一个硬着脸皮跟来的洛亦轩一同回到了望京楼。一路上洛亦轩十分殷勤地东拉西扯,话语中却是句句不离茗剑庐左右,字字都是对司明宇的仰慕赞美之意。
路天青就算再笨再迟顿也能明白他的用意了。心中不由有些□□涩,先有苏婧那样温婉绝色的大家闺秀,后有洛亦轩这样秀美英俊的年轻少侠。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象司明宇那样的人有得是趋之若鹜的爱慕者,平凡普通的自己到底能留住他几天呢?
望京楼的楼上包厢内,子兆为两人泡了一壶茶水,便退下去张罗午饭。洛亦轩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道:“此茶香气清新,味醇甘爽,茶汤更是澄黄发亮,应该是君山银针吧,还是谷雨前的银针,恐怕一两就要一百金以上吧。”
出门在外,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司明宇让人一手置办。司明宇喜爱喝茶,所以哪怕在外面,所有的茶叶都是从家中自带的。
路天青自然没有那么讲究,一向是他们准备什么他就用什么,第一次听到自己随口喝的茶水都贵成这样,把他着实吓了一跳,“有这么贵吗?”路天青望向自己的茶盏,下意识又大大地喝了一口,除了和以往一样的清香微甘外,他实在也没感觉出这茶有多金贵。
洛亦轩看他茫然牛饮的样子,心中更是鄙弃,一个姿色平平,还没有半点风雅情趣的老男人。脸上的笑容也不禁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轻视,道:“听说,司庄主是个极其风雅之人,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不j-i,ng通。实在令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光是品了这道茶,便知世人所说非虚。”
路天青半垂着眼眸,说不上话来。对于他这样一个只是识得几个字的半文盲来说,那些附庸风雅的谈吐实在让他有些无从招架。
洛亦轩眼波微转间,轻笑道:“啊!看在下这个记性,居然忘了恭喜一声路公子。”
路天青微怔道:“恭喜?”
洛亦轩目光变得悠长,道:“自然是要恭喜路公子能与司庄主这样的当世俊杰,喜结良缘。”
路天青倏得睁大双眼,低声道:“很多人知道吗?”
说起这个洛亦轩心中更是醋海翻腾,脸上仍在压制着醋意和不满,强带笑意道:“这件事在半月前就传遍了整个江湖,都说不愧是云梦山茗剑庐,行事做派果然是另辟蹊径、独树一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路天青的脸倏得红一阵白一阵,洛亦轩咬文嚼字的话语他不是能听太懂,但意思都还是能明白一二的,与他成亲的这件事果然让人议论纷纷。
“能让司庄主这样的人物倾心以待,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江湖中也很多不好的传闻,”洛亦轩留意打量着他的神情,试探着问道:“路公子,你知道吗?”
路天青下意识地问道:“是什么?”
洛亦轩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话说三分、似是而非更是他的拿手好戏,看到路天青渐渐上勾,嘴角笑意更深,道:“其一,自然是说这男男成婚有违伦常正道,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不过,在下却觉得情爱之道原不分男女性别,真情所致也无不可。但是……”
他字字清晰地道“这其二,却是传说,路公子你出身风尘之地,用了下流腌臜的手段勾引司庄主,让他沉沦□□,令他色令智昏、身誉蒙羞,被天下人耻笑!”
路天青脸上已然是一片愧色,这一番话字字如刀让他心痛万分、苦涩难当,自己到底还是让司明宇被人说三道四的指责和贬低。他支吾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洛亦轩望着他的神色,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一个来历不明、出生肮脏的人。话语中不屑一顾越发明显,“路公子,看来在下所说的确不假,是吗?”
路天青半低着头,轻声道:“是我害他……”
“你既然知道会害了他,还要这样不管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