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在她梦里发生的事吗?怎么和现实一样?
“啊……梁红月你敢以大欺小,我告诉我妈和我奶还有我二奶奶去——”何玄连突然高声叫起来。
何亭亭听到何玄连的痛呼,不及多想,焦急地拉着李真真走进杨家有些塌了的泥墙园子里,“谁敢打我三哥?我二奶奶就要来了……”
008永远配不上!
二奶奶性子泼辣,很是护着曾经的小姐何奶奶,就连何奶奶的儿子孙子,也是她护着的。她嘴皮子利索,又爱这家哪家的一块说话,知道很多人的秘密,一般人说不过她。
因何家是后来搬来的,何学称呼起二奶奶来是叫二婶,二叔称呼何奶奶则叫大伯母,所以便没有人知道二奶奶是丫鬟出身,后来更是地主的妾,只以为二奶奶和何奶奶是妯娌。
一个妇女正一手按着何玄连,一手从何玄连手下挖一个小男孩,听了这话便站起来,讪讪的,“亭亭啊,你能出门了啊?也不是我要以大欺小,你三哥踩着我家小宝呢。”
何亭亭看向打得衣服都歪了的何玄连,“三哥,你放了杨家老幺吧,一人做事一人当,犯不着找他。”
何玄连听了,眼珠子转了转,提着拳头又揍了身下嚎哭的小子两拳,这才起身走向何亭亭,“亭亭你怎么出来了?爸妈都让你不要出来的,快回去——”
梁红月看到小儿子又被打了两拳,心疼得狠狠地剜了何玄连两眼。
因为杨友东和小叔成功去了香江,他们家最近这几天都仰着头看人,周围的人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反而都来恭喜,这么几天,她一家子更加骄傲了。今天得到确切消息,她一家更高兴了,颐指气使邻里帮忙买菜卖肉和买鞭炮,打算好好操持一番当做是庆祝。
可是她却忘了,她杨家和何家、李家一样,都是后面迁来的,并非本地沈氏宗族的,太过嚣张就要被人看不惯。
这不,今天沈氏宗族那些被遣|返的人一听说杨家的嚣张,马上就四处说杨友东和沈红颜推何亭亭了。
此时杨家园子里站了一圈沈家的人,看见了何亭亭都愣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人首先叫道,
“亭亭你没事?可真好运!当时我正好回头,看到沈红颜那小丫头和杨友东那小子伸出手去,然后你就摔下去了。你当时看清是谁推的你吗?还是两人一起推的?”
何家是三十年前一个漆黑的夜里来到本村的,还在有名的鬼屋落脚。第二日天亮时,何家人从鬼屋出来,沈村的人吓了个魂飞魄散,以为鬼屋的鬼现形了。
后来惊恐劲儿过去,两相厮谈,沈村的人才知道何家是中原地区迁居来此处定居的。
在沈村人的眼中,何家人的穿着看起来并不富裕,比普通人还落魄,人则个个像干惯了苦活的,面黄肌瘦——这是活脱脱的走投无路的劳苦大众。
何家来了这里之后没有房子,没有土地,得租借田地种农活养活一大家子。这样的贫苦农民在当时每个农村都有,一点也没有让人怀疑。
甚至,因为同是贫苦农民,何家人被接纳了。何老爷子更是凭着仗义、能干和会说话,在沈村站稳了脚跟。
这三十多年来,沈村的每一家每一户,都受过何家的恩惠,还不止一次。所以最初的批斗地主,何家人没事。十年动荡开始之后,大家即使隐约听到何家曾经是地主身份,也没有拿出来说——主要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偷渡浪潮,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个上面。
何老爷子去世之后,何学支撑何家门户,又帮大队长出谋划策,在这几年中出了很多力,所以整个村子有偷渡被枪击杀的,就没有饿死的。
这么一来,何家在村里就更加得人心了。
也是因为这样,村里人被遣返回来,就能仗义开口指证何亭亭是被推下山的。如果不是何家得人心,大家即使看不惯杨家,也会看在杨家有人在香江而三缄其口,最多也就暗地里找点他们的麻烦。
一人开口之后,又接连几人都点头附议,“我们也看到了,亭亭是被推下去的。”
“杨友东和沈红颜才十一二岁吧,小小年纪,太狠毒了!”
妇女梁红月一听,脸色都变了,尖叫道,“什么看见?你们不过是嫉妒我家友东去了香江,你们被送回来罢了。烂心烂肺的,出口就胡诌二十四。”
“什么烂心烂肺,总比你们家烂黑心肠好。何学以前帮过你们家,你们倒忘恩负义,小心老天收了你们!”听到梁红月口出恶言,当下就有妇女反驳。
这反驳的话音才落,又有好些人点头附和。
梁红月见了,知道自己是吵不赢的,连忙抹眼泪装可怜,哭道,“我料定是沈红颜那小妇推的,只沈家都去了香江,又是你们的本家,你们才来欺负我们……”
又看向何亭亭,“亭亭你说,是不是我家友东推的?友东对你那么好,怎么会推你?他可是经常跟我说,以后要讨了你做媳妇儿的。”
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何亭亭脸上,等着她回答。
何亭亭还没开口,一道声音就骂了起来,“梁红月你这臭不要脸的,凭你家杨友东也想讨我们亭亭做媳妇儿?做你的白日梦去。你不是小孩子,又不是没有爸妈教养,怎么就青天白日说起这些不要脸的话?”
梁红月听了这声音,脸上闪过惊惧之色,口中却不肯认输,
“我家友东怎么啦?他去了香江,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