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的。”王姐的声音像是夜莺,轻灵悦耳,比我的琴声还要动听。
我让我的事务官替我拿来竖琴,这把竖琴可是母亲在我的成年礼上送给我的,据说是海皇相赠,音色自然是绝顶。
琴声一响起我就自行陶醉其中了,在我记忆里,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弹奏竖琴更加美妙的事情了。我能看见海鸥从海平面上飞起,巨鲸在白云间浮动,月亮和太阳在星辰间交相融合,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对争权夺势情有独钟,这世界如此绚美,晴空艳阳、迷蒙细雨……哪一样不比王位来得令人心动。
当我从那美妙到灵魂震颤的感觉中醒来,王姐和法罗亚已经吵起来了。
“听着法罗亚,你最好不要带着你的军队往前线跑,你领地上的生民才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瞧瞧你的领地,都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怕惹父亲生气吗?”
“我尊敬的王姐,我最近在实行新的税务政策难道您不知道?一个再优秀的政策最初实行时也不可避免受到一点抗拒,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您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您每天要关心那么多事,累坏了怎么行?”
看样子他们已经这样面带微笑地口蜜腹剑了许久,对的,在我看来这就是吵架,或许夸张一点,他们已经打起来了。鬼知道他们私下底已经对对方做了什么小动作。
王姐似乎注意到我回过神来了,她停止了和法罗亚的争吵,笑着对我称赞道:“王弟,你的琴音差点让我入迷,相信有一天,你的造诣会超过达奇亚大师。”
“王姐,我为你新编了一支曲,你要听吗?”
“真的吗?不等到后天吗?”王姐倏然笑了,像是春天的花在风里瞬间开放,王姐这样的人,以后什么样的人才能匹配得上呢?我一定要替她仔细地看过,一定要我满意了才行。
欢节的第三天是换礼日,我本来也是想在那天私下底奏给王姐,但我实在是不想听他们再吵来吵去了,烦,真烦。“不,那天我为你准备了其他礼物。”
“那好的,我已经准备好听了。不动听我可是会生气的。”
我摆正姿势就要拨弦,就看见了奥格斯,他凝望着王姐,那眼神我有些看不懂,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将沉静无波澜的视线转到了我身上,似乎是在等待我演奏。
我没有多想,弹起了这首我极满意的曲子,我的王姐,她待我如母亲一般宠爱,我的王姐,她温柔时像是一抹月色,我的王姐,她有着巨浪般严肃的面孔,我的王姐……
绿叶装饰她的发,花草晕染她的香,就让清风作她的步舆,明月作她的仪仗。
一曲终了,众人相称。
就连奥格斯都称赞了我,他的称赞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若说王姐像是春神,二王弟他就是司掌冬季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灵祝福的原因,他生来就沉默得像料峭的冬夜,偶尔有人能从他嘴里撬出成句的话必然会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不喜欢说话就算了,他几乎就没有笑脸,就连在母亲面前一样,像是全世界没什么东西能够讨他喜悦那般。
有时从他身边走过,我都觉得是有寒风从我身上刮掠去温暖。
更别提和他一起上学的那段光阴,真是……让我不想回忆。还好他学习能力极强,才一百多年就不跟我是同一批老师了。即使王姐为此私下底给我开小灶,还骂我笨骂了好久,我依旧愿意做个笨点的人。
杯酒尽欢,月下散宴,我绕着王宫的花园走廊,想着要带点什么踏上我的诗人之旅。
突然听见了远处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我决定充耳不闻地走过去,还低头皱眉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我绕上有花丛遮盖的那条小道。
然后分辨出了王姐唔咽的声音,好像被人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似乎衣物在摩擦还有挣扎的轻微声。
“啪!”真是让人发颤的响亮。
这是打到了什么吗?
“我喝醉了。”
我听见了什么?这不是奥格斯的声音吗?!
“你当然喝醉了!”王姐似乎很气愤,“要我给你送几个侍妾吗?奥格斯,我看你是发情疯了吧!”
王姐离开了。
我从树叶间隙间看见了奥格斯站在那里,他凝望着王姐离去的地方,那个眼神,让我毛骨悚然。
父亲偶尔就会那样望着母亲,像是爱到了骨子里一样浓重。
我看见奥格斯脸上的巴掌痕迹了,显然是王姐打的,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我怀疑那里有王姐的味道,他侧过头,发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