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低应了一声,望着李沧易欲言又止,最终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头也不回地掠出房间。
沈芸曦出刀直指李沧易,寒声道:“你要温容川前往示鬼教,路上应该不止有尹先年吧,老实交待,还有什么埋伏?”
李沧易淡淡地道:“路上什么也没有,但到了示鬼教,事情就不一定了。”
秦少宗冷笑道:“示鬼教难道还能杀温容川不成?”
李沧易道:“过去示鬼教不动温容川,是因为他有‘灵血’而动不得,但如今温容川的‘灵血’已经改变,杨瑞自然也没有这个顾虑了。”
秦少宗皱眉道:“什么意思?”
“当初杨瑞在夙城受的伤,便是我和尹先年动的手,但你们觉得单凭我们两人之力,又怎么能硬抗杨瑞及另外五名杀手而不落败?”李沧易笑了笑,“答案很简单,因为在我们动手之前,杨瑞便因为碰了温容川的血而中毒了!”
沈宣义哼道:“师父分明说过,杨瑞需要老大的血来救命,怎么可能会因为老大的血而中毒?”
李沧易淡淡地道:“这是个问题,可惜我无法回答,事实便是温容川的血不但帮不了杨瑞,甚至会反过来害了他,这么一来,温容川要是到了示鬼教,杨瑞还会对他有什么顾忌吗?”
燕敏山皱眉道:“杨瑞究竟要表哥的‘灵血’做什么?”
李沧易道:“历任鬼王所练功法至y-in至毒,还需配合一种名为‘秋炎’的草药才能避免寒气入体,但这种草药带有剧毒,虽不足致命,发作时却是令人生不如死,至今除了‘灵血’之外无药可解,所以过去鬼王只能由拥有‘灵血’的人来继承,便是因为他们能不畏秋炎之毒。”
秦少宗哼道:“你倒是调查得挺清楚。”
李沧易冷讽道:“毕竟是个没用的底层杀手,若无法以色事人,只能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了。”
听出李沧意有意拿一年前的事刺痛他,秦少宗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沈芸曦握剑的手紧了紧,最终只是出手制住李沧易的x,ue,转向秦少宗道:“人我就交给你了,叶庄主那里也需另外派人过去才行。”
秦少宗憋着口气却又发作不得,最后只能重重地“哼”出口气,伸手打了个响指。
两名黑衣人立刻进入房中,沈芸曦见状皱了皱眉,到底是没说什么。
秦少宗目光看向进入的两人,沉默了半晌,开口却是问道:“十一……可有听到刚才的话?”
两名侍卫本以为是要进来捉人,听完秦少宗的问话顿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但在秦少宗的注视下,两人依旧答道:“回主人,十一出了房间便立刻离开沈家,并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李沧易闻言轻“哧”了声,轻蔑之意溢于言表,没有理会他的冷笑,秦少宗黑着脸吩咐道:“行了,把叛徒给我带回去。”
两人应了一声,立刻将李沧易给带下。
秦少宗将目光收回,便见沈芸曦与燕敏山都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秦少宗没好气地道:“做什么?”
沈芸曦沉默了一会,叹道:“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一年前你和十一究竟是为什么争执。”
“不管怎么样,现在事情都过去了!”秦少宗脸色更黑,“既然李沧易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也要走了,老叶那里我去就行,至于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温容川那烂臭的名声吧!”
说罢,秦少宗便不再理会沈芸曦两人,迳自离开了房间。
而秦少宗刚踏出房门,便有一名家仆进入房中:“大小姐,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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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向前驶着,叶城予目光望着窗外,看着外面一一掠过的景色,只觉脑中一片混乱。
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叶城予自认不是一个记性差的人,但在两人到达聚风山时,他竟已经忆不起当年他们父亲出事的地点。
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能感觉自己的反应能力似乎也越来越差,许多时候,甚至温容川在一旁唤了他好几次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身旁忽然伸来一只手,轻抚上他的额头,叶城予伸手握住,目光缓缓移向坐在身旁的人。
温容川皱眉道:“你脑子没事吧?”
叶城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只是问道:“你刚才又唤我了是吗?”
温容川道:“已经唤了好几声了。”
叶城予微微偏头:“但我并没有听到。”
温容川闻言,眉头皱得更深。
他自然不会觉得叶城予是在和他开玩笑,因为叶城予的变化,这几日来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曾怀疑叶城予是不是中了□□,但血已经喂过了,伙食也已全部转由他接手,而同行的几名随从一点状况也无,叶城予的情况却是日益严重。
温容川不知道问题究竟在哪,只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你还患有什么隐疾?”
叶城予只是以手支着脑袋,没有立刻答话,如今他的反应变得极慢,简单的一句问话,他也必需花费许久的时间来吸收。
温容川见叶城予这般情况,心中更加不安。
他又开口唤了几声,过了许久,才听叶城予缓缓应道:“我想我们的行程必需延后了,以我现在的情况,去示鬼教太冒险。”
温容川立刻捉起叶城予的手为他切脉,依旧没感觉出任何异常,他思忖了一会,很快便有了决定:“我们还是往回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