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孝顺您啊。”
钱老三虽然心里头算计着分家能分到多少钱,但也不敢吭声。
唐晓乐顿了顿,看向一旁的林姨娘,“婉娘,你也看到了,我这些个不争气的儿子,如今咱们家乌烟瘴气,你可有想法?”
林姨娘生得柔弱,脸无多少血色,才四十岁的年纪一头青丝竟白了一半,她回以一笑,“夫人,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早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我自是支持你的决定,你可别嫌了我才是。”
唐晓乐撑着疲惫身子也不愿多说,随即开口了结这事,“既然都不愿意分家,今后胆敢忤逆的皮都给我绷紧了!”说着拿起桌边的茶盏往地上一摔,碎一地的声音顿时吓到了没有防备的所有人。
唐晓乐也没管,自顾自地安排着,“钱丰,你清点府里头的总人数,再安排些人先往庄子里收拾收拾,往外头请些壮实点的男丁把需要的家具从府里头搬过去。过两日你去典当行请个掌柜过来,府里总归值钱的东西还是有些的,该当的当掉也是我们以后生存的本钱。”说到这,唐晓乐想着沉默了一会,“后头花园里那片玫瑰请花匠过来移植到庄子里,你看着安排哪边合适,其他花啊果树啊那些有点价值的你也看着全部移植。”
“是,老夫人,我这就去安排。”钱管家听这吩咐心中立马有了规划,领命道。
“去吧。”说完唐晓乐又看向众人,“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精贵的少爷小姐,把各自的屋子都给理清楚了,庄子住的地方就那么点大,该带的不该带的该当的不该当的我也不多说,你们心里头得清楚。”
第3章第三章
钱家祖上都是小商户,一直到钱顺(原身丈夫)他爹那代闷声发了大财,钱顺爹有二子一女,钱顺排老二,老大钱铭自小学业好,钱顺爹为了摆脱商户名,一颗心扑在老大考取功名上,对老二自然放养,钱顺自知不是读书的料,便把心放在自家产业上,蒸蒸日上,遥记得钱家小女钱衣出嫁时十里红妆的场面。钱铭进士落榜后加之钱家填了不少钱才被下放到北方清知县做知县,钱衣也下嫁同城家徒四壁的陈秀才家,女儿出嫁后,钱顺爹娘拍拍屁股随老大去生活。钱顺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在明城富家排上了号,便在明城置起了大宅子,每年支撑爹娘兄妹好几千两。只可惜天妒英才,钱顺三十六岁那年喝高猝死,留下其妻唐氏并三儿一女。
钱家一下子失去顶梁柱,十七岁的大儿子钱钧敏婚事搁下不说,父母嫂妹更是为了家产蜂拥而至,不仅将府上现银收刮了去还夺了几处房产,酒楼营生更是被妹妹钱衣强占,最后留给孤儿寡母的原本气派如今苍凉的大宅子,两处田庄,几间店面,要不是钱庄里存着署名唐氏的一些银钱,只怕也留不住,唐氏拖着病身眼瞧着守不住丈夫留下的家产,果断分家,自此恨上丈夫这些所谓的亲人。
生计重担落在肩上,原本没为丈夫分忧过,只能从头学起,幸好还有钱顺的左膀右臂钱丰在,林姨娘也在一旁帮衬。只是没想到因此小儿疏于管教,养成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性子,惹是生非不说,后面还染上赌瘾,几番为其偿还赌资,钱老三没吃多少苦头也不知悔改,最后惹了笔大钱居然连宅子的地契都偷了去抵押给了张家赌坊。
这些年守着家业,几个孩子也没一番作为,生怕坐吃山空,钱老夫人就没敢停下脚步过,只是她资质有限眼光不够长远钱家始终没再立起来,加之因丈夫去世就落了病根,操劳十一年已是疲惫不堪。眼下竟然连大宅子也没守住,钱老夫人眼一黑人直接倒下,这病来势汹汹,几番医治,身子病情倒是稳定下来,只是人几天也不见转醒。张家赌坊当时听闻也怕晦气,惹上官司,见半个月都没消息这才上门要债。
唐晓乐一想到这些头就疼,脑子里各路官司。就在刚刚往镜子前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这钱老夫人完全一张死人脸,身材瘦得快要皮包骨,蹉跎得老了十岁,一身黄皮实在没眼看。
唐晓乐深呼吸了几口气,命人不要打扰便往床上一躺,心想还是睡死过去吧,这并不是她想体验的生活。要说这原身不是没有执念的,一心为了这个家,也为了给死去的爱人一个交代,唐晓乐的心境虽然受她影响,性子也因继承了她的记忆,几番交错一时易怒易火。这会儿窝着火睡了去。
一睡醒来时天都黑了,见她醒来,赶回来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劳妈妈张罗吃了顿晚饭,唐晓乐也有了点精气神,听钱管家前来报备搬家事宜的准备情况,颇是满意,便把权限给了他,并让他不必顾及什么少爷小姐身份的,不听话的只管绑来她跟前说事,而她打算先行一步搬去庄子里,思考往后的路。
钱府这么大动静张家赌坊当然气绝,却也无可奈何,这地契上也没说包含这些东西啊,咬牙切齿,这钱家果然要搬得干干净净!
府里头钱管家井井有序地安排这些事,过了两日唐晓乐就先搬去了城东的大庄子,庄子里有三百亩的地,有个主院,主院右边有三株桃树和不小的空地,再过来是田庄负责人的小院子,还有一长排庄稼民农的屋子,主要农作物便是水稻、小麦、地瓜,其他种植部分只够自家吃的菜园。
庄子的管事是劳妈妈的丈夫田管事,他们一家老小都住在里头,唐晓乐一来,田管事就前来拜见,说着这两日主院的打扫情况,还有陆续搬过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