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要在京城买房,然后接郑若兮去新房子里住个一年半载时,程清终于忍不住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低着头恳求地说:“岳父,是小婿没有照顾好若兮,害得她小产,请岳父重重责罚,小婿绝无怨言。”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我责罚完你,心疼的是你的父母,没有哪个当家长的看到自己一向宠爱的孩子伤身伤心之后还能镇静得了!还能对害得自己的宝贝难受的那人心平气和地对待!程清,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郑图没称呼程清为贤婿,而是直接叫的全名。
郑图终于将视线放到了跪在自己身前的程清身上,他没有发火,表情很是平静,连语气都很平静,只是这平静的话语被程老爷夫妇听到了耳里心里都突了一下,两人老脸微红连忙端起茶杯借喝茶来掩饰尴尬。
方初痕一听舅舅说的话便明白他已经知道了郑若兮小产的事,而他自进门就没理会过程清证明他知道郑若兮小产的前因后果。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程老爷夫妇及程清,看到他们愧疚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的表情后,她心里涌起的只有痛快!
程府即便是世家又如何?那也是祖上赚来的荣耀。舅舅因为能干本性端正已经越来越受皇帝重视,一年内升职都是有可能的事,就算舅舅为了已嫁为人妇、成了程家人的女儿对程清说些不好听的话,程老爷夫妇也不好当面给舅舅脸色看。
母女再起嫌隙(修虫)
“千错万错都是小婿的错。”程清低着头深深忏悔。
“真是不巧,本以为这次来,我们父女可以见见面说说话,可惜。”郑图一边说一边叹气,满脸的遗憾。
“小婿有罪,恳请岳父责罚。”程清被郑图说得头埋得更低了,他犯的事毕竟不光彩,是以他连挺直腰板儿跪得笔直这一点都做不到。
“谈什么责罚呀,起来吧,哪有当岳父的上门就惩罚女婿的?这岂不是要将宝贝女儿陷于水深火热之中?”郑图扫了一眼程清然后望向看起来都不太自在的程老爷夫妇,“亲家翁,你说我说得是不是这个理?”
程老爷没想到郑图会直接问出这话来,老脸更红了,他放下茶杯干笑了两声说:“亲家翁说笑了,清儿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当岳父的责罚他是应该的。”
“哎,现在不比当年啊身子骨老喽,赶了一会儿路就乏得厉害,亲家翁,我先去休息一下可好?”郑图赶路确实是累了,带着一堆东西来到程府,将礼物都分完再将随从们安顿好,和程府的众人寒暄了半天精神头明显不足了。
程老爷赶忙站起来说:“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亲家翁随时都能去休息。清儿,快带着你岳父去休息,好好伺候。”
“是。”程清站起身恭敬地站到一侧等郑图先走。
“我也去吧。”程岚跟方初痕说了几句话后也起身,在他眼中郑图比方老爷那个他真正的岳父要重要多了,在郑图面前他不觉得自己比程清关系远。
于是郑图就在程岚和程清的带领下去给他特意安排的院子休息去了。
郑若兮在坐月子,郑图见不到她,于是父女二人便以书信的形式进行交流,而方初痕便成了给郑若兮写字的那个人,郑若兮身子弱,写字怕累到,于是就由方初痕来写,这些私密的话不宜被别人知道,知心是信得过的人但是识的字不太多,所以只能由方初痕来写。
挺着大肚子的方初痕自然不会让自己累到,写累了就停下来歇息一会儿,这到没什么,就当练练书法当胎教了。
郑若兮将自己要和离的念头非常明确地提了出来,怕父亲不同意,将她以后用嫁妆单过的想法说了一遍,自己以后如何生活也细细地说了,向父亲证明她和离后只会过得更自由更开心不会比在程府过得郁结。
起先郑图不同意,父女俩交流的次数一多,并且从方初痕口中得知郑若兮最近生活的点点滴滴,他很快便改变了想法,女儿在程府过得如此不好,他当然不会再劝她留在这里了。
当然郑图不会让女儿出去单过,他已经想好了,若是儿子儿媳们敢给郑若兮脸色看,就将他们轰出去让他们单过,只要他们住的地方不远,过节或有个急事可以随时见面就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个和离后的女人自己过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他明白。
郑图有公事,正好目前忙的都是京城的事,他一边忙公事一边找房子,买房子的钱他有,当官前他就赚了不少,当官后他当年培养出来的人现在依然给他赚着钱,只是京城房价高,想着能便宜买固然好。
帮忙到处找房子然后谈价格的事自然而然落到了程岚和程清身上,郑图一年到头在京城待的时间都没多少,在京城他的人面比较窄,想以便宜的价格买到好房子难了些,而程府不同,程家的人一直生活在京城认识的人也多,他们帮忙找房能省下一大笔钱。
最后房子选好了,离程府大概有三条街,坐轿子的话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房子有九成新,本是有钱的商人买来养外室用的,结果外室没住多久被正妻发现,趁商人不在被正室找来的人弄走了,于是房子便空了下来。
商人回来后发现外室没了,觉得这房子留着也是借景伤情,于是急于脱手,价格没要太高,他养外室并且花大价钱买房子一事是隐瞒着众人的,所以这个房子没多少人知道是属于他的,要卖也是找信得过的朋友要他帮忙留意一下最近可有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