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上课,课间十分钟做作业,中午佣人送饭过来,一桌子,他一个人吃,下课,放学,回家独自吃饭,家庭老师过来,开始做作业。然后洗漱,睡觉。
吴幽听着,眼泪早就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心疼的要死。
敖澜不懂她为什么要哭,也不懂为什么连隔壁那阿姨都红了眼眶,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还很有小聪明的谈判:“父亲都听你的话。你让父亲把人都请回来,我就让你进门,怎么样?”
吴幽哭着,她咬着下唇,轻声说:“你叫他父亲?为什么不叫爸爸?”
敖澜一愣,回答不上来,有些迷茫,他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
吴幽只觉得自己正在被万箭穿心。她的儿子,因为她的抛弃成了今天这模样。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受着苦。
因为不知道什么是甜。对那些习以为常。
多么,多么,多么可怜。
她跪在敖澜面前,痛哭着,悔不当初:“对不起。对不起。敖澜,妈妈对不起你。”
她反复的道歉,哭的快晕厥,揪着心脏,悲痛已经喘不上气。不敢抬头,不敢对上敖澜那不明所以的眼神。
他的童年因为她这个不及格的母亲而乱七八糟。
她真的该死。
真的该死啊!!
朱雀见吴幽情绪崩溃了,有些不忍,上前扶住吴幽,轻声说:“少主,别吓到孩子了。”
听不懂普通话的青龙一脸懵逼,用英文问:“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敖澜抬头,用优雅伦敦腔回答他:“她突然就哭起来了。你为什么叫她少主?她的工作是少主吗?”
孩子的天性都是亲近母亲的,即使他再倔,假装的再恨,还是忍不住好奇,他妈妈是做什么工作呢?在哪里生活呢?妈妈会很厉害吗?
这个问题让吴幽无法回答,青龙也不敢答,很是尴尬,难道还要说你妈是黑帮吗?
朱雀朝青龙的打眼色,示意他带敖澜出去玩。
吴幽阻止了,她颤抖着深呼吸,好几下,止住眼泪,对上敖澜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敖澜,原谅妈妈不能待在你身边。妈妈现在,是在做坏人。所以不敢认你。对不起。”
她哭着,不管敖澜是否能听懂,哭着说:“上次绑架你,妈妈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不过还是对不起。妈妈不能回到你身边,但也希望你能过得太快乐。”
她忍不住,上前抱住敖澜小小身子,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他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聪明了,牙尖嘴利的,也有胆子了,敢自己一个人带着高盛来找她。
“妈妈希望你有朋友,有友情,偶尔玩疯,享受快乐……”吴幽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止不住,一直流着,心口痛到几乎麻木。
“父亲说。”敖澜被她抱着,突然很认真的开口:“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绝对的坏人。”
吴幽愣住,放开他。
敖澜老气横秋的教育老妈:“你不应该说自己是坏人或是好人。就心理研究而言。人是复杂体,一个偷钱包的人你说他坏吗?坏。但如果他是为了救家人呢?”
他将之前去英国游学时,听了一节牛津大学心理学教授的课的知识,现学现卖:“事情也没有绝对的对错。我们只可以说。在不在法律的范围内。”
吴幽朱雀都听傻了,傻愣愣的看着敖澜。
敖澜见没有收到效果,挑眉,神态像极了敖轩,双手抱胸,拿出教训校长的气势,说:“我说的可是有医学根据,啊不,科学根据的。你们应该认同。”
朱雀一下子笑了,眼中泪花都变成了笑出的眼泪,拍着大腿狂笑:“少主。你牛。能生出这位小少爷,我服。真心服!”
吴幽也无奈又好笑的,敖澜早熟她知道,没想到还聪明到这份上!这孩子,以后会不得了的。
她重重舒一口气,儿子怎么样也是她儿子,总不能长歪就不好了。她决定,要好好给儿子往正确的童年的道上带!
第二天,敖澜去上学,兜里鼓鼓朗朗的,小脸蛋都有些忐忑。
他妈跟他说,要是想要作业跟老师回来,他就要听她的话。
敖澜知道那个行为叫什么,学术名称应该叫“威胁”。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怜,爸爸是个冰块,妈妈又是绑架又威胁他的坏人。
不过,他妈的要求很奇怪。
她要求——
他交五个朋友。
什么叫交朋友,敖澜特地上网搜索了一下,网上五花八门,他觉得不权威,去查新华字典,字典上解释也很简单。
他有些忐忑,他能交到朋友吗?交朋友会不会比他做试卷一百分还难?会不会比他之前学的小语种还难?
他这么想着,因为走路不专心,兜里的东西调出来了。是吴幽给他准备,让他拿来交朋友的。
“哇!是钢铁侠模型!”
“看!蜘蛛侠!”
周围的小学生兴奋指着敖澜掉出来的东西大喊。
敖澜一愣,而后慢吞吞的捡起来的两个玩具,问刚才两个人,年纪比他大,但是肯定不够他聪明:“要吗?”
那两个人眼睛瞪大,鸡啄米似的点头!
敖澜勾起嘴角,像他妈,甩了甩手中的玩具,说:“跟我交朋友。谁跟我交就给一个。”
原本吴幽是说,你看谁喜欢你喜欢的东西,你送上去,跟那个人交朋友。
意思是想让他找有共同喜好的朋友。
结果,敖澜小朋友有小聪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