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
边说着,他边叹着气摇头。
陆烁听他口中句句指摘庞秀平的不是,自然不会接口附和,祸从口出,这一点自进京师开始他就一直牢记在心。
“毕竟有前次府试那事,礼部官员又因此大动,庞大人谨慎些也没什么。”陆烁想了想,方才平静道。
说完,见蔡行霈眼神微闪,他又笑着说道:“不管怎样,既然是规定,老实服从就是。不满也好羞愤也罢,等到出了这彀文书院的大门想怎样解决都好,但在这考院里还是耐心服从才是,以免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蔡行霈愣了一下,才笑了笑,故作神秘的凑到陆烁耳边,道:“我估摸着,这次的考场检查突然严格了起来,应该还是跟大昭、内贼那事有关。”
又来了!
陆烁有些不耐,微微退后了些。
☆、第230章院试(上)
“你说呢?”
见陆烁不动声色的往后退,蔡行霈也不恼,笑着问道。
“这些事不是咱们现在该议论的。”
陆烁摇了摇头,目光略过周围看守着的官兵,示意蔡行霈,蔡行霈就顺着他的目光转动。
蔡行霈看了一眼,立刻挑了挑眉。
此次看守的官兵也多了许多,之前的县试和府试都没有的。
果然是严格了许多。
见蔡行霈目光看向这些官兵怔怔出神,陆烁才正色道:“这次考试突然严格起来,主考官又一下子派了这么多官兵守着,虽不知是为了何事,但咱们还是谨慎些好。更何况现在人多嘴杂,妄谈政事实在是不妥,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又是一场麻烦。”
文字狱可不是清朝的专属,大齐也是有过先例的,只是因为不像清朝那般规模庞大,故而很多人没有足够重视罢了。
卫夫子讲课时就曾经提到过,先帝时有个写打油诗吐槽皇帝的秀才,因为这个一夜之间满门被灭,且这事发生不止一例,那时候因为这个,妄论朝政的人倒是一下子减少了不少。
但到了惠崇帝时代,由于惠崇帝施行温和的仁政,人们渐渐忘却了皇家的这桩事,但作为官宦家庭出身的陆烁可记得清清楚楚,很显然,蔡行霈也跟陆烁一样,因为陆烁一提起这个,蔡行霈的脸色就是一变。
陆烁见他这个反应,才松了口气。
蔡行霈这时候提起这个,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不论是哪一种,陆烁都不想参与其中,眼下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虽说他平日里喜欢追着陆昀文什么都比不上考试来的重要。
蔡行霈面色变了几变,才讪讪一笑,道:“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看看你,何必这么紧张,不过你既然不想答,我不提就是!”
陆烁见他如此说,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道:“随口问的就好!小弟也是知道蔡兄一向仁厚,这才忍不住出声提醒。蔡伯夫如今领着要职,蔡兄也正是考功名的关键时候,若是蔡兄因为这些口舌之过犯了大错,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小弟一片好心,蔡兄不怪罪就好。”
说罢,还笑着点点头,俨然一副诚心诚意原谅蔡行霈的样子。
蔡行霈让他这话堵得喉咙一紧,要说的话全都哑在了嗓子眼儿里。
两人之间一时静默,之前让蔡行霈刻意营造出来的哥儿俩好气氛也消失了个干净。
陆烁却是无所谓的,并且他对此还是十分乐见的。
蔡行霈父子俩是什么心思,他和陆昀都看的清楚,陆昀也多次提醒自己,日后见了这父子俩要多留个心眼,不过陆烁却不想与他们虚与委蛇,自己心累不说,日后父子俩会不会利用‘关系好’这个条件干什么事,且说不定呢。
还是趁早远离的好!
两人的沉默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就有小吏进来,引着他们往外面去。
这事他们已经经历了两次,做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列队、拜孔子像、听学政训话等等,不过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全部完成了。
陆烁的注意力只放在这次的主考官身上。
这次的主考官是为学政,是由礼部直接指派下来的,以往均是由五品的礼部郎中担任,但出乎预料的是,这次的学政大人居然是礼部侍郎,且恰恰是上次府试一案中陷害过杜、蔡、陆三家的姜景华。
陆烁看到姜景华的那一瞬间,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想到此次缺席的杜鼎臣,他的心就咚咚跳个不停。
怎么会是他?
很显然蔡行霈也跟陆烁一样的心思,陆烁余光扫过,就见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姜景华却不知道他们两人的纠结,他甚至连眼神都没往这边扫上一眼,陆烁睁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异样,脑子一转,刚刚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上次的事,礼部受创不轻,尤其宋轶,听陆昀说他虽然与高卓联系不广,但私下也是高卓的人,上次宋轶被罢官、死对头庞秀平却后来居上,陆烁几乎可以想象高卓高卓心里的郁闷和后悔。
陛下虽单单处置了宋轶,但他心里门儿清,高卓也跟着低调了不少。这种节骨眼上,姜景华吃了这些教训,应该不会再肆意妄为。
想清楚这些,陆叔呼出一口浊气,不再考虑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专心跟着诸位学子动作,等这一套仪式昨晚,就拿起考篮心无旁骛的去了考棚。
进了号房之后,陆烁才发现这次的不同之处。
号房内不再是单一的床板,上面被褥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