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考虑,来我的厂子工作。”
“小老板说的,可当真?”阿瑶愣过后便惊喜问道。
刘姐则是迟疑着看向木婉,似是拿不准对方的意图。到底是社会经验更多,她不会像阿瑶那样轻信别人的好意,尤其是她
们才刚闹过事,对方不追究责任,反而还提供工作机会,刘姐不得不多想。
“当然是真的,我们原就在招人。”
木婉看出刘姐的犹豫,遂坦言说出自己的想法:“对我而言,教有经验的学徒,肯定比教新手轻松。你们都有纺织经验,也
会上手快些。”
“那肯定的!我们这些姐妹们,各个都是熟练工!”阿瑶忙不迭自夸。
余光瞥见刘姐仍犹豫的面色,阿瑶又讪笑道:“不过,这些事情,我们都听刘姐的。”
木婉了然地点点头,也不着急催问,平静地等着刘姐表态。
自从这些人出现,她便看出,在女工心里,刘姐应该是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这样也很好理解,能为了工作伙伴的利
益讨公道,还能号召起这么多人,想来也不是单凭工作时间久便能做到的。
只见刘姐沉默半晌,才开口问道:“如果我们来你这里做事,你有什么条件?”
问的不是福利,而是条件,倒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天下没有白掉下的面包。
木婉心里对此人多了分赞赏,遂也郑重说道:“在我这里的学徒,不仅要掌握纺织技能,最主要的,是要学刺绣。一旦学成
,要在我厂子里做够五年,等期限到了,才能自行决定去留。”
“五年?”刘姐讶然,阿瑶也喜色淡去,怀疑地看着木婉。
木婉依旧是神情平淡,徐徐说道:“我知道这点可能比较苛刻,但这也是为了技术传承考虑,毕竟我教会你们,要花费很多
心力,如果你们学成了,又跑去给别人做工,或是自立门户,我就会遭到很多损失。”
刘姐皱着眉道:“你是做生意的,这样想无可厚非。可我们都是无权无势的小工人,如果这五年内,你给我们的工钱和待遇
都很差,我们也要给你做够五年才能走,这不就跟卖身契一样么?”
被人直面质疑,木婉未恼,仍是胸有成竹,从背包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刘姐。
“这些我已经想到了。考虑到你们的权益,我拟了一套福利制度,你先看看再说。”
刘姐犹疑地接过,阿瑶也忙凑上去看,待看完木婉提出的制度后,两人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按照纸上所述,她们跟着木婉学刺绣,每个月都有生活补助。若是学习特别努力和成绩优异的,学成后还有奖金。
不仅如此,等正式进入厂子工作后,每人除了在应得工钱外,还会有节庆福利,年末根据各人表现,遴选最优者涨工钱。
若是做够五年还愿意继续留下,便能分得工厂的股份,成为合伙人。
这样的待遇,条条都是她们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不论在哪里学技术,都要交学费,还没听说过老师倒给钱的。至于升职加
薪,以前做女工的时候,这里面的弯弯绕最多,要么靠拍老板马屁,要么靠长相出众抱老板大腿,能单纯凭借技术升职的,简
直凤毛麟角。
更不要说,五年后能成为股东,那岂不是再也不用做工人,摇身一变也是老板了?
木婉看着惊讶的两人,轻笑一声,诚恳道:“虽然这还是我的设想,但等到时你们决定好了,我会把这些写在劳务合同里,
不会空口白牙没有依据。”
“这……我们当然是相信小老板的诚意!”
阿瑶忙笑着恭维,又转头期盼地看向刘姐,后者轻蹙眉头,一时不点头也不拒绝。
“没事,我不急着让你们现在答复我,”木婉表现得十分亲和,理解地看着刘姐,“你拿着这张纸,去跟那些姐妹们商量一下
,如果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
说罢,木婉便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递给刘姐。
“……好,那我先去问问罢。”
刘姐低声应着,遂深深看了木婉一眼,未再多做停留,带着阿瑶离开。
待两人走后,一直默不作声,将战场留给木婉的高复扬,此时才颇为感慨道:“虽然我是你老师,可现在看来,你倒是青出
于蓝而胜于蓝啊,我看再要不了两年,我也该退居二线了。”
木婉笑睨着自己的老师,揶揄道:“高老师去跟生意人打交道可以,一旦遇上这些平头老百姓,怕是再多的本领也使不出了
。”
“哎,谁说不是呢!”高复扬长叹一口气,自嘲道,“那些女工人一上来就叽叽喳喳的,把我吵得头痛。都是女流之辈,我又
不能动手,讲道理也是鸡同鸭讲,实在是拿她们没办法,要不是你来了,恐怕真得闹到警察局才算完事。”
说着,高复扬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