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之后,很多铺子也只是挂着薛蟠的名字,真正内里的生意,是由她在打理。
未出阁之前,生意上面,要权衡各方利益,又要照顾兄长颜面,因而束手束脚,虽然铺子也有盈利,但到底受限太多,难以施展拳脚。
如今不同了,自己的嫁妆,怎样做都无所谓,再加上外面秦远在打点,比薛蟠不知靠谱了多少倍。
牛刀小试,收了几个铺子,按照宝钗的方法重新装修经营,薛家又有着商队,带来的尽是一些其他地方产的东西,到了京城,反而成了稀罕物。
这些东西,与其找铺子销售,倒不如自己开几家铺子,也省的让利于其他人。
薛母素来没有什么主意,只听宝钗一说,便满口答应。
薛蟠听了,也是连连点头,让宝钗随自己心意去弄,赔了算他的,盈利了,仍是宝钗的嫁妆。
宝钗莞尔一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拉着薛母的手,道:“仍和哥哥供与其他店铺一样,四六分账。我再拿出一分给妈妈,权当我孝敬妈妈的茶水了。”
薛母道:“好孩子,你说怎么样我都支持,只是你初次经商,便盘下了这么多铺子,若是赚了还好,若是赔了,只怕你向太妃不好交代。”
宝钗笑道:“妈妈难道忘了,以往咱家的铺子,是谁在打理?”
薛母听了,再说不出其他,任由宝钗放手去做。
母女俩又聊了一会儿家常,薛母打发薛蟠出去,犹豫半晌,道:“前几日你姨妈过来,说是云丫头有喜了。”
说着看了一眼宝钗平坦的小腹,道:“你与云丫头一个月头出嫁,一个月尾出嫁,她那有了好消息,你这可有什么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揣包子呢,这是一个问题
☆、规劝
“妈妈也太心急了些。”
宝钗手里翻着账目,眉头微微皱着,道:“王爷领兵在外,我处理好他交代的事情,照顾好王府上下,这才是王妃应当做的事情。至于其他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吧。”
薛母又想再说,皆被宝钗不着痕迹避过,话题很快又转到宝钗经营的铺子上面。
宝钗择了个良辰吉日,几家铺子便热热闹闹地开张了。
宝钗颇有经商头脑,从掌柜到小厮无不交口称赞,又加上有着王府这座靠山,寻常地痞无赖压根就不敢登门。
铺子里布置典雅,东西又非常新颖,小厮勤快,掌柜和善,一时间门庭若市,生意颇为火爆。
掌柜的每日清早送来昨日的账目,以及告知宝钗店里的销售情况,好让宝钗根据店里的实际情况制定不同的销售方针。
如此过了月余,几家铺子慢慢走了上了正规。
这日清晨,几家铺子的掌柜又来汇报昨日情况,宝钗抿了口茶,目光略扫过账本,道:“你们都是久浸商场的老将,若论起资历来,都是我的长辈。”
掌柜们齐声道不敢。
宝钗笑道:“我虽身为王妃,但也不过是一个出不得王府的妇人,纵然有再多的想法,也无力施展,以后铺子里的事情,还是需要多仰仗你们,你们所出的每一分力,我都记在心里,日后必然不会亏待你们。”
宝钗的话一语三关,既点明了店铺为她一手双创,不过身为妇人,出门不便罢了。又点明了王府这个强大的靠山,京城各处都要给几分薄面。最后一句,又肯定了掌柜们的贡献。
放下账目,宝钗又道:“如今各处铺子已经慢慢步入正轨,你们也不用每日来我这里。天气若好,也就罢了,若是不好,也太过辛苦,往后每十日来一次也就罢了。”
掌柜们面有喜色,谢过宝钗。
宝钗又道:“若在外面遇到了难事,只管去寻秦统领,我舅舅如今也卖他几分面子,他在京城有他自己的法子,也算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简单的几句话,连敲带打,却又许于重利,让掌柜们顿生敬畏,收了轻视宝钗之心。
有着王府的靠山,王妃又是一个对商场颇有见解的人,又极知分寸,待人又和善,还有什么不遂心的?
当下掌柜们纷纷表忠心。
宝钗听了,一一相谢,又聊了一会儿,让莺儿亲自送他们出去。
宝钗贵为王妃,每月都要与南安太妃一起进宫拜会太后,闲暇时间,便去瞧一瞧元春,如此几次,便与原本不怎么熟稔的表姐元春慢慢也熟悉起来了。
宝钗素来心细如发,几个照面,从元春的言谈之间,便发觉了封妃的端倪。
元春虽然封妃,但不见她有多少欢喜,反而与宝钗闲聊间,多了几分对家族的担忧。
宝钗温言相劝,道:“大姐姐如今圣眷正隆,朝堂之上又有舅舅支持,您又有什么是悬心不下的呢?”
元春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明明是颜色正好的二八年华,宝钗却从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惫。
想起新帝春秋鼎盛之年却缠绵病榻,太上皇又有抬举六皇子之意,朝堂之事,如雾里看花,变化莫测。
以己度人,宝钗也明白元春的疲惫,却又不禁隐隐庆幸,若是她当时听了甄太妃的话,承宠于新帝,只怕现在比之元春还不如。
元春是国公家的嫡孙女,处境尚且如此艰难,而她不过皇商之后,地位更为低下,又有什么资本可以立足后宫?
元春道:“如今我在这不得见人的地方,有几句话,想让你帮我转告老祖宗。”
元春拉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