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吴文楚一把将林逸从吴老爷子的棺材里面提了起来,怒声喝道。
“脚滑了,脚滑了!”林逸站起身来忙不迭地解释,然后回头看了眼躺在棺材里面的吴老爷子一眼,惶恐道,“该死该死,老爷子真是不好意思,把您的衣服和发型都弄乱了!”
说着,林逸又赶紧俯下身去整理吴老爷子的遗容,脸上尽是愧疚惶恐之色,口中也连连致歉。
“好了好了,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吴文楚恼怒地将林逸扯到了一边,随即弯身亲自帮吴老爷子整理好了遗容,道别仪式继续进行,这个不大不小的波折使得整个吴家人都对林逸极为不感冒,就连吴文清的脸上也是一阵难堪,只有吴妃明白林逸这是在干什么。
由于吴老爷子生前留下过话,所以他的葬礼极为简单的,没有任何繁琐复杂的程序,道别仪式过后便直接送去安葬,不过即便是这么简单的过程,也折腾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林逸才随着吴家人返回了吴府。
王府依旧还是那座王府,只是没有了吴老爷子这根顶梁柱而已。
林逸现在的身份可是吴妃的未婚夫,所以在葬礼过后,他也将随吴妃留宿吴府,晚饭的时候,吴家的子子孙孙们倒是也还没有提及到关于家产分割的问题,毕竟吴老爷子才刚刚下葬,还没有躺暖和呢,如果他们现在就把整个吴家闹得乌烟瘴气,分崩离析,恐怕得把吴老爷子气得从坟包里面跳起来,跑回来找他们吧?
晚饭过后,吴妃称心情不好,让林逸陪她出去走走,两人漫步到了护城河边,彻底地避开了吴家人的耳目。
“你检查出来什么了吗?”吴妃谨慎地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没有异样后问道。
“你爷爷的确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林逸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引发心脏病的原因有很多种,比如过度劳累,过度兴奋等诱因,而你爷爷则是急火攻心,从他的遗容和咽喉处膨胀就可以看出来,也就是说,你爷爷是因为受到了极大的负面刺激,而引发心脏病导致死亡的!”
“肯定是吴文楚刺激了爷爷!”吴妃握紧着拳头,冷声说道,“据我爸爸说,爷爷去世之前曾叫吴文楚去他的书房谈事,然后没多久吴文楚就向大家通知了爷爷去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爷爷身边一直备有用于心脏病突发的应急药物,而且吴文楚说他也给爷爷及时吃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儿效果,难道是这药有问题?”
“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二叔吴文楚!”林逸沉声说道,“吴文楚的确给你爷爷吃了应急药物,可那是在你爷爷去世之后,他强行喂下去的,因为从你爷爷的遗容来看,他死亡的时候并不像有药物缓解的模样,而且双唇有两指煞白,那是死亡之后被挤压,而心脏又不能提供血液循环的动力,无法复原所致,这就证明你爷爷去世之后,嘴巴别人掰开过!”
“果然和吴文楚脱不了干系!”吴妃脸色骤冷,却突然转过身去狠狠地捶打着林逸的胸膛,“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现在爷爷已经入土为安,我们又上哪儿去找证据质控吴文楚?”
林逸默默地承受着吴妃的拳头,等到吴妃打得乏了,无力地扑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这才冷静地说道:“如果我当时说出来,你们吴家恐怕当时就会闹翻天,而且除了你和你爸爸,谁都不会相信我,最重要的是,这只是我的判断,如果要取得确切证据的话,还得去请法医来为你爷爷开膛验尸,你们家人会答应吗?你会答应吗?”
“可是……”吴妃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欲言又止。
“别可是了,让你爷爷安安静静地走吧!”林逸将吴妃抱在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宽慰道,“况且,就算是找到了证据又怎么样,你二叔还是有一百种方法推卸责任,比如他说他关心则乱,没有及时找到你爷爷的应急药物,或者说是你爷爷在病发时丧失了吞咽功能……这些简单的理由都可以成为他轻易脱身的借口,我们又何必徒然搅了你爷爷的安宁呢?”
吴妃默然,只是趴在林逸的胸膛上抽泣,不一会儿眼泪就将林逸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林逸握着吴妃的双肩,将其扶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收拾你们吴家的残局,以及应对你二叔接下来有可能的动作,保住你们吴家这硕大的家业,才是对你爷爷最大的孝顺!”
吴妃抽泣着擦了擦眼泪,可还是满脸抑制不住的悲伤:“是我太自私了,以前是我太自私了,我明明知道爷爷一心想把吴家的家业托付给我,而我却是一直拒绝,一直逃避,吴文楚肯定是怕爷爷在寿终正寝前留下遗嘱,所以才对爷爷见死不救的,他是怕爷爷把吴家的掌控权交给我,现在好了,爷爷猝然离世,对财产的分割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便可以握有手里的资源,和我爸爸一争高下了,而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话语权了!”
林逸也深知吴妃现在的自责、悔恨和楚恐怕得斗个昏天黑地吧,他们两兄弟在吴家各自占据一半江山,这种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争斗,最是消耗彼此,所谓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无论最后是谁取胜,吴家恐怕也得退出燕京一线家族的地位了吧。
“你先不要再自责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林逸紧紧地握着吴妃的肩膀说道,“你要振作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