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乐远岑像是没事人一样。
乐远岑总不会解说这是因为天移地转大移穴法,她身上所有的穴位之伤都能在瞬间就转换了,根本不存在常人所言的死穴。而她根本没有避的打算,逃在很多情况下不是她的风格,不要命地打才是她的风格。
之前就说了,白衣人并不占据天时与地利。
因为嫁衣神功是一种非常刚猛的武功,当神功大成就能够携以天雷地火之威。
乐远岑才练到第五层,虽然没有这番的威力,但沙漠是炙热之气凝聚之地,正是与嫁衣神功的属性相合。这里的沙粒颗颗都是武器,它们在嫁衣神功的内力加持下,俱是会变作滚烫的沙石击向了白衣人的脸。
白衣人的身法着实诡异,但是乐远岑习得了大悲赋这种邪门的武功,身法也是一样的诡异。
乐远岑根本不在意被烫到,她也不在意被白衣的内功攻击到,在转穴之间也是会有受袭的痛苦,只是她早就习惯了经脉被内功冲击的痛苦。她只做唯一的一件事,将灼热的黄沙扑向白衣人的脸。
这些沙粒留下的坑洞是能被治愈的,就像是红衣人受的鞭伤,只要鞭子没有喂毒,那么乐远岑都有让她痊愈的把握。不过,白衣人怕是一点都不舍自己的脸受伤,那就是她的破绽。
乐远岑不在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敢豁出命的狠绝,在每一场看似根本无法赢的战争中,她早就死了,她没有死就是因为对自己足够狠。
“你这个疯子!”白衣人终是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
她遇到过不少不要命的打法,但乐远岑能够忍到如此不要命的地步,还真是生平罕见。
“听说疯子与天才只有一线之隔。如果我疯了,是因为你们亲手将我逼到了那条线的另一边,还真是万分感谢。”
乐远岑以沙哑的声音说着,随即就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沙漠里。“今日我死了,而你失去了脸,是一笔太过划算的买卖。现在你不想做也来不及了,可千万别说你不干了。”
白衣人感到脸上一痛,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掌击向了乐远岑的胸前,也不管是不是击中就转身而逃了。她太清楚今日的局面不利于她,与疯子相斗,那真是要付出代价。她不是不能赢,可是她不愿意付出赢的代价。
只是,别让她查到这两人横空出世的是什么人,不然总有一日,她会一血今日之恨。
乐远岑卸去了胸口被深厚内功的一击,移穴大法果然很好用。她随意地用口罩擦了嘴角的血,有些惋惜地说,“居然就这么走了,还真是遗憾。”
姬冰雁看着乐远岑,目睹了刚才那一场以命相斗,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
他明白了为什么五年多之前,乐远岑不让楚留香相伴去寻找机缘,今日若是楚留香在场怕是会心痛至极。
谁会主动去做一个疯子,都是因为天意如刀,一刀刀将人一步步逼上了绝路。“小乐,你还好吗?”
“没事,不是大伤。”乐远岑认为只要不死就不是大伤,她转而问起了红衣人的伤势,“姬大哥知道这人的来历吗?她情况如何?”
姬冰雁只得顺着乐远岑转移了话题,“我没认错,她是小仙女张菁,九现神龙鬼见愁就是她的成名兵器。张菁脸上的伤痕很深,不过好在没有中毒,还是能治好的,而内伤要休养一段时间。”
两人说话之间,姬冰雁已经把张菁抱到了那个土丘沙洞里。
此处正如先前的探测,其中有一潭地下河冒出的水。
乐远岑牵来了两头骆驼,让它们卧在了地上休息,又取下盛水等何种器具进了洞。
沙漠中的水不容浪费。两人在确定了水可以饮用后就将水先灌满了携带的所有水壶,然后才打了一些水在小盆里,稍稍洗了一下脸与手。
这就开始张菁治伤。她主要的外伤都是在脸上,需要擦去血迹,再涂上膏药包扎起来。
乐远岑小心地处理着张菁的伤口,却是知道沙漠不是养伤的好地方。
“姬大哥,依照行程,我们应该就快到车尔臣河了,沿着河往西走就能到且末,等到了且末就休息几天再走。”
“到了且末也就是刚过大半的路程,距离和田还有一段长路。”姬冰雁知道乐远岑的意思,是让张菁在且末好好养伤。
“此行让我确定了,从兰州到和田来回估计要走一年,路程漫长而艰苦也难怪好玉难求了。只是,从未听闻大漠里竟是有白衣人那样的存在,我看她大概是二三十岁,不过也难说是否练了驻颜有术的武功。”
“这人应该在三十五岁以上。”乐远岑是根据白衣人的内功深厚推测出来的,“当然也不排除特殊情况。据她刚才所言是要把我们带去宫殿,那也就是说大漠里面有一座宫殿存在,那就不会没有任何一点线索。我想她并不是四处走动的人,因为风沙并不利于保养容颜。”
姬冰雁点了点头,他也没想要铲平对方,而是要绕开这些危险的地方。“也许等到张菁醒了能得到一些额外线索。”
张菁服用了治内伤的药丸到了深夜才醒了过来,她抬手就摸到了脸上的一圈纱布,而她的鞭子就被放在手边。
沙洞之中很安静,只有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张菁侧目就看到了地上的姬冰雁安心地睡着,而火堆边坐着的乐远岑面带笑意地在摸着一本书。在这般的火光摇曳之中,乐远岑的笑容让她觉得血腥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