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是个大事不是吗?”
在程夫人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黄锦终于同意再把启程的日子往后推那么几天,想来他家主子在怎么心急这几天也是愿意等的。
这一拖又是三天,母女二人也没想出个主意来,倒是庄子上来了位不速之客。
“桃坞镇来了伙外地人,见着咱们程家的铺子就砸,忒不讲理……领头的是个红衣姑娘,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脾气太让人难以消受,咱们酒楼也不能幸免,各种找茬挑刺,她手下那一帮人太凶残了,见人就打,把客人都吓跑了,老板啊你说这生意还怎么做啊……”站在堂屋里抱怨地是桃苑酒楼的伙计虎子。
酒楼莫名被砸,对方来头不小,掌柜就派了他前来给东家报信。小伙子不负掌柜所托,一边义愤填膺的申诉着对方的恶行,一边向程巧母女展示着他被揍得青肿的脸,大有不是属下无能,而是敌方太强势的意思。
程巧她娘听完虎子的话,蹙着眉头问道:“可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虎子摇摇头表示道:“这伙人也就这几天才到……”说着,又瞄了一眼坐在程夫人旁边的大姑娘,“听……听那姑娘的话似乎从京城来的,和……和咱们家姑娘似乎有些过解!
“我?”程巧瞪大眼,满脸不解。干我毛事?她在古代可安稳了,一直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啥时候得罪过人?简直是坐在家里也躺枪,膝盖莫名一疼。等等……京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瞄了她娘一眼。
程夫人会意,让翠茹领了虎子下去疗伤上药。等厅堂里的仆从都退了下去,母女二人对望一眼,程巧先开口了:“这京城来的,又是冲着我……娘,你说会不会是为了朱兴那事儿?”
程夫人摇了摇手里的团扇,默默地望着女儿,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女儿记得朱兴在信里提到过,张太后有意让朱兴娶她远房的侄女,那姑娘京城来的又处处针对女儿,恐怕就是那位吧……”
程夫人静静听女儿分析完,将手里的团扇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目光微微有些闪烁:“若真是巧儿你猜测的那般,娘倒是有个注意让你不用去京城……”
一听可以不去京城,程巧脸上的愁容终于淡了些,难得露出这些天罕见的笑容,拉着她娘的袖子晃了几下,迫不及待地追问:“娘,你快告诉什么办法?”
程夫人不慌不忙地拿起团扇,遮住半张脸,冲女儿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
程家西厢的客房里,程夫人笑容满面地对黄锦说道:“这些日子怠慢了,庄子上实在枯燥无聊,不如公公随民妇去桃坞镇上游览一番如何?”
黄锦心道反正一时半会也去不了京城,不妨就遂了人家的心意,便也不推脱,只说:“客随主便。”
说是去游览桃坞镇,不过是托词罢了,这一行不紧不慢地坐着马车只往桃苑酒楼而去。程夫人还怕那仗势欺人的红衣姑娘打完人就跑了,吩咐虎子先一步赶回酒楼一定要让掌柜的想法设法将对方拖住,她带着程巧还有黄公公他们后一步赶到。
掌柜的不负所托,到底将人留住了。程巧他们赶到的时候,两方正在对峙。
那姑娘大概是被家里宠坏了,说起话来无法无天,若是放到现代就是一副脑残坑爹的官二代嘴脸,凭添的令人讨厌。
“你们家姑娘在哪?让她滚出来见我……”见无人搭理她,又继续骂骂咧咧, “怎的?她若不敢露面,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把你们程家的铺子全给砸了!”
别说程巧被指名道姓的骂心里不舒服,就是黄锦也在听到这些话后皱起了眉头,心里鄙夷地道:谁家姑娘这般叫嚣,好生没教养。
等进了酒楼,看清那姑娘的脸,黄锦脸色一变,这……她怎么跑到桃坞镇来了?不由心中一阵发苦,想当做不认识转身就走,又见跟在身后满脸殷勤毫不知情的程家母女,一时竟不知如何进退。
一行人浩浩荡荡堵在酒楼门口,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那红衣姑娘自然一眼就瞅到人群前面的黄公公,跑过来劈头就质问道:“好你个黄锦,跑得倒真快,可被本姑娘找着了!快,带我去见那个贱人!我倒要看她是何方神圣,能让皇帝对她念念不忘!”
被骂作“贱人”的程巧倒吸一口气,这姑娘果然是真脑残!
莫名被质问一番的黄公公顿时将脸拉了下来。他好歹也是个御用太监,皇宫里除了皇帝和太后谁不对他客客气气,便是当今陛下也一口一个黄伴伴,不曾直呼其名。这丫头仗着有个太后撑腰,平日里在宫里就我行我素,如今在外面竟也是这般口无遮拦。他心下甚是不悦,倒没有撕破脸,只是拱手道:“咱家奉旨前来,何须躲躲藏藏。倒是张姑娘不在宫里陪伴张太后,带着这些侍卫在民间打砸恐怕不妥吧?”
“好你个黄锦,你敢和我这么说话,等我回宫告诉姑母……”那位张姑娘指着黄锦撒泼道。
黄锦耷拉着的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当着程巧母女的面又不好发作,两人就这么僵在哪里。程巧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问道:“黄公公,这位姑娘是谁啊?”
黄锦一脸无奈地答道:“程姑娘,一言难尽。”
那红衣姑娘眼尖耳明,听到黄锦喊她程姑娘,立即明白这就是她要找的正主,当即走到程巧身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鄙视地说了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