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嫁了人,难免有几分感慨,竟然吵吵嚷嚷地要去闹洞房。
这倒也没什么,可关键是喝多了之后他们都胡言乱语,那架势俨然是将荀绍当成了新郎,已经成过亲的恨不得与她交流一下新婚之夜的感想才好。
后来还是霍江城及时赶到,将几个年轻将领连哄带赶的给送出了府去,战战兢兢地去看应璟,他倒是依旧笑得很温和,没有半点介意的样子。
霍江城这才松了口气。
荀绍坐在房中,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饿得饥肠辘辘。那些婢女也是,平常当她铁打的就算了,明知道新婚之夜新娘都要干等很久,居然连吃的也不知道给她留点儿。
竹秀更过分,这几日也不知如何来的劲头,将中原礼仪打听的清清楚楚,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别乱吃新房里的东西,说是都有吉祥寓意,不可随意乱动。
荀绍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加上自己和应璟二人也算情路多舛,多少有些忌讳,还真老老实实地坐了半晌没敢乱动。
要是一时半会儿还行,等的时间实在太长,神仙也会没耐心。
荀绍渐渐便有些不高兴了,越到后面越气闷。这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规矩,凭什么成亲就让男人在外面喝酒,女人就得老老实实坐在房中挨饿!
她嗅了嗅,鼻尖似能闻到前院飘来的酒香,酒瘾上来了,馋地口中生津。
据说应璟带来的彩礼里就有狄秋醉,还是他特地返回汝南应氏老宅,从地下酒窖里取出来的。之前忙这忙那一直没机会品尝,今日忽然想到,竟有些难以把持。
那边应璟在霍江城相助之下刚刚脱身,沿着回廊朝新房走。
门口早有婢女眼尖看见了他,忍不住笑着交头接耳。西北之地人口稀少,风大沙大,应璟却是俊秀清雅,一身红衣灼灼也压不住姿容绝艳,少不得要被夸赞。
竹秀早吩咐过了,他刚到了门口,婢女们便都伶俐地行了个礼告退了。
应璟推门进去,绕过屏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变成了无奈。
屋内哪里有人?
若是直接说新娘子不见了,竹秀得唠叨,霍江城得着急,婢女们得跪地求饶,他也没做声,在房中转悠了一圈,看见窗户开着就明白了。
有时候也实在佩服她,怎么就这么大的酒瘾。
应璟今日虽然没被灌酒,但到底是人生一大喜事,也没少喝,此时已是微醺,干脆也不找她了,就坐在床边等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边发出一声轻响,他险些睡着,惊醒过来,就见眼前已出现一双精致的绣鞋鞋面。
还没等他抬头看,一只手带着微微的凉意抚上了他的脸颊,又一勾,缓缓抬起她的下巴。
“这样才对,就该让你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我。”原本便是盛装,此时又饮了酒,荀绍神情餍足,粉颊黛眉,竟有说不出的风情。
应璟笑意难遮,连双眸中都闪动着难以言说的光彩,伸手拨开她垂在眼前的宝珠华胜,“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不少。”荀绍笑了一声,手指还在他脸颊上缠绵不去。
“那就是喝多了。”应璟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忽的缠住了她的后颈,唇便贴了上去,看似不紧不慢,却是热情如火。
红烛轻燃,轻罗软帐,情深意浓,自然水到渠成。
应璟搂着荀绍已滚到床上,手下早就不安分起来,唇贴在她的颈边细吻,只觉得她像是从酒缸里泡了一遍,浑身都弥漫着狄秋醉的香气,连他也快要跟着醉了。
衣裳早就除了,不知道丢去了何处,荀绍当真是醉了,比应璟还要热情,压着他窸窸窣窣的吻下去,后来简直有些像啃。应璟哼哼了两声,心中过了一遍,明日最好还是不要见客了。
荀绍闹了一会儿稍稍安分了一些,但应璟想要调转地位还是没能得逞,她非得死死压着他。
可见今日在新房中挨饿当真是将她给刺激凶了。
应璟便转了个念头,变着花样诱导她,荀绍已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尤其放得开,一个不留神便着了他的道。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处,只觉一阵酥麻沿着后背蔓延开去,应璟早已挺身而入,攻城掠地,忽的扣紧她,低沉的喘息贴在她耳边,荀绍觉得自己愈发醉得厉害了。
感觉犹如漂洋过海,而她只是一叶小舟,身下的滔天波浪都是应璟掀起的,荀绍只能随波浮沉。她想掌控,又忍不住沉溺其间。
醉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荀绍第二日醒来只觉得疲惫。
脑子里残存的一点记忆都叫她面红耳赤,应璟和她都是重伤初愈,但大约真是婚事拖得太久了,简直有些放纵过度。要么是她折腾应璟,要么就是她被应璟折腾,反正这一晚可真是十八般武艺都对阵上了。
应璟早起身了,她穿戴好了,还不好意思叫婢女们进来伺候,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说不出是懊恼还是尴尬。
后来还是竹秀来敲了门,她在外面问道:“还没起身?”
荀绍听她口吻不像揶揄,过去打开门问:“怎么了?”
“有人想要见你。”
荀绍愣了一下,正要抬脚出门,竹秀拉住她道:“等一等,我给你梳个头。”
竹秀给她梳的是妇人发髻,荀绍以往大多梳男子发髻,图个方便,着襦裙时头发也梳的随便,如今被她这么一倒腾,竟觉得自己还有几分端庄模样,忍不住对着铜镜咧嘴笑了笑。
“去吧,人家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