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次日一大早,顾北难得醒的比许景严还早,看见身侧人时, 先是愣了愣, 等回想起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之后, 眉眼一下子就弯了起来, 看着许景严傻笑足足半小时。
后来,许景严清醒,去洗漱的时候,他也跟着拿来了自己的工具, 继续看着许景严嘿嘿嘿。
那模样别提多傻了。
许景严洗漱到一半,被他逗得忍不住撑着洗手台低笑了起来。外边的阳光照进来, 在他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上缓缓洒下了一层金光,顾北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得更开。
“呆不呆?”后来,洗漱完毕的许景严朝顾北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额头。
那力度一点不大,更像是轻轻碰了碰,落在顾北心底别提多甜了,他一边嘿嘿笑, 一边反驳说:“不呆。”
许景严捏他脸颊。
顾北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笑嘻嘻的。
“吃饭了。”许景严喊他。
“好。”顾北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
两人的关系日渐升温,最开始看着挺好的,但长期处下来,感觉还是很不行。
和之前一个问题,就是只让碰一下这事有点难以接受。
比如说,有那么几次,许景严正坐在客厅里看晚间新闻,顾北端着自己做好的果切过去打算一起看。结果看了没多久,要么吧,就是顾北满嘴跑火车把许景严逗乐;要么呢,就是顾北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调整的姿势,腿就是不自觉地跑到许景严身上去了。
环境昏暗,两人靠得那么近,或笑或有肢体触碰,难免会有些想入非非。
而且这还只是晚间新闻,不包括日常生活其他什么杂七杂八。
不过,对顾北来说最幸运的,大概这种想入非非并不是仅限于他一个人的。
有那么几次,顾北能明确感觉到,不是他一个人在突然变黄,许景严也有,而且似乎比他要严重得多。
顾北变黄了之后顶多就是想想,憋不住了就自己解决一下,解决完了便又是一个积极生活和谐纯真的好北。可许景严就不一样了,他每次出现反应时,都让顾北有种黑云压城的紧密感,眸色暗到仿佛只有将顾北吃下去才能止住一般。
联想一下一起健身时对方展现出来的超人体质。
顾北……竟然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可这种期待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两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而在捅破这层纸之前,许景严什么也不可能对他做。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去捅破呢?
顾北在网上搜了搜,什么疯狂暗示啦,欲擒故纵啦,写情书啦,有钱的话包个大楼办表白派对啦,包个全城电子烟花写“xx和我结婚吧”啦,包个喷泉都是爱你的形状啦。
顾北没钱,他把后面三个全划掉了。
看着前面三个,决定一个个执行。
·
那天之后,许景严突然发现,顾北特别变得特别爱用一种欲言又止的忧郁眼神看他。
而等他看过去之后,顾北要么一脸掩耳盗铃地把视线挪开,要么疯狂冲他疯狂眨眼睛。
许景严:“?”
他有点没明白顾北这突然转换的原因和意图,某次便直接问了。
顾北一脸神秘的表情说:“严哥,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以为他又做噩梦了的许景严蹙眉:“什么梦?”
“我梦见了。”顾北说到这,突然生硬地顿了顿,像是突然不记得要怎么接下去了,急急忙忙中注意到桌上有个桃子,眼前一亮:“我梦见了一个桃子!”
许景严挑眉。
“我梦见那个桃子在笑我。”顾北一边说,一边挤出了个委屈的表情。
猜到这小家伙约莫又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了,许景严便好脾气地陪他闹:“笑你什么?”
“它笑我是个……”顾北本来想说单身狗的,但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这会儿的许景严离他特别近,生怕暗示得过于明显气氛会变得很尴尬,于是在紧张之下,一个不小心就咽掉了那敏感的两个字,剩下:“……狗。”
许景严:“?”
气氛突然尴尬。
后知后觉的顾北也懵了。
第一个方法不行,顾北便果断进入了第二个。
欲擒故纵。
那天许景严正好在家,顾北狠狠心,直接三个小时没和他讲话,即便许景严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顾北从他面前走过,都没带说一个字的。
换做平时,许景严可能会察觉到他的不对,但偏偏那天有个比较重要的新闻,许景严看得投入,一时便没注意到顾北的动态。
眼见时间要奔向三小时零一分钟了,顾北有些急了,觉得再多一会他自己就得撑不住了,那这计划还没实施就告破,多可惜啊?于是连忙走到许景严旁边,伸手戳了他一下。
许景严:“?”
“我三个小时没和你说话了。”顾北说着,瞟了眼时间,又强调了一次:“三个小时零两分钟。”
许景严没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