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盯着手里的保温餐盒。
伸手触摸,盒子的外面一片冰凉,没有任何的温度。
站在那片小树林里良久,她才拎着饭盒往宿舍楼里走去。
宿舍楼里安静,只有她一个人踏踏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
推开房门,聂然将饭盒放在了桌上,自己则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屋内寂静无声,她就这么盯着保温盒,就好像那保温盒上有花纹似的,值得她这般细细的研究。
——你的血糖极低,输血又过量,才会导致晕厥。
医生的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不断地回想起来。
血糖……极低……
如果只是血糖稍有些偏低,她倒也不至于会这样。
然而那名医生说她的血糖是极低……
极低。
那就不对了。
她是有给古琳大量输过血,也在做任务的时候被霍珩一枪划伤了脖子,出了一定量的血。
聂然承认自己的身体的确有些虚弱,即使有后来霍珩给她补过一段时间,自己也有注意过,但身体上的虚弱是需要时间一点点的恢复的,并不是吃两顿好吃的就可以弥补过来。
可这不代表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血糖极低,这不是她身体该出现的状况。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呢?
这不是很好玩么,在没有进部队前她能蹦能跳,进了部队才一天反而倒了下来。
这其中应该有地方出了差错。
只是她和所有的士兵都一样,一起训练一起住,并没有任何的问题,除了一样有了特别的待遇。
那就是……病号饭!
按理说部队里是不敢有人做手脚的,毕竟大家都是同吃同住,所以聂然对这里的饭菜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谁来哦,偏偏现在出现了问题。
聂然动手掀开了保温盒,一股股香味从饭盒里飘了出来,让她这个中饭没来得及吃的人很是食指大动。
不得不说霍珩的指示炊事班执行的很是完善,都是针对女孩子补气补血的东西,而且荤素搭配的非常好。
在灯光下,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显得煞是好看。
就是不知道,这碗饭里是不是真的加了料。
聂然用勺子拨弄了几下碗里的饭菜。
摆在她面前的现在有两条路。
一,拒绝特殊待遇,和所有人一起大锅饭,这样她就不需要担心这饭里面有没有被人加料。
二,亲自试试,然后来确定自己心里的设想。
一般正常人都不会为了肯定自己心里的假设去做那只小白鼠。
可惜,聂然走的从来都不是寻常路。
她觉得,比起小心翼翼的避开,提心吊胆地等着下一个算计的到来,还不如确定心里的假设,然后抓出那个幕后之人。
反正,谅那个人也不敢在部队里用饭菜毒死她。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屋内只有一盏暖黄色的台灯,灯下聂然静坐在那里吃着饭盒里的食物。
没有了季正虎的催促,她就这么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地咀嚼。
这还是隔了两个月,能让她静静心心吃东西的时候。
她吃东西是经过前世的基地特别培训过的,为的就是在做任何的时候和各种各色的人打交道,所以她吃起东西来,有种别样的舒适感。
不管是集体大锅饭还是优雅的西餐,她都能很完美的融入,让人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
一顿晚餐结束,她拿着衣服和洗漱用品去洗漱,为了防止在浴室里到时候出什么问题,又加上身上有伤,她洗得很快,冲洗了一下就穿好了衣服回到了宿舍里。
洗完了衣服,将衣服晾好,又闲来无事想等着这饭里到底会不会有问题,只能坐在书桌前随意地翻了翻那些她基本不怎么翻的书本。
那些书和前世看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虽然说她是杀手,但他们的教官都是被上面的人花了大价钱挖过来的顶尖的退役特种兵。
她从进去的那一天开始,所有的训练几乎和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差别。
没有别人的打扰,她就坐在那里一页页地翻阅着,那些熟悉的字眼让她有种回到了前世在基地里的感觉。
直到半个小时后,走廊上响起了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
聂然知道那是下课了。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动作很轻,应该是以为她睡了,特意将动作幅度变小很多,为的是不想弄醒她吧。
聂然朝着门口看去,而恰巧何佳玉也正推门而入。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何佳玉顿时皱起了眉头,然后放下了那份小心翼翼,推开了门,带着嗔怪的意味,“然姐,你怎么不睡啊,医生可是让你好好休息的。”
身后的施倩和李骁在听到何佳玉这番话后,也随后走了进来。
看她真的没有睡,眉心也蹙起。
“我下午睡太饱了。”聂然将目光放回了书上。
何佳玉还想继续说下去,施倩却抓住了她的手,暗自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
聂然是什么性格她们在历经了那么多事后,也基本了解。
她想做的,没人能制止。
她不想做的,没人能强求。
而且,她做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多说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对于聂然来说,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何佳玉看到施倩摇头的动作,又看了看聂然低头百~万\小!说看得像是入迷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作罢。
她们三个人拿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