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聂然都天天准时去医务室报道。
那乖顺听话的样子让季正虎都有些诧异。
后来要不是他为了搞突袭训练提早了两个小时下楼,他看到聂然摸黑训练,还真以为她这几天有乖乖休病假。
他就那样站在训练场外的角落里看着聂然汗如雨下的做着训练,那训练程度完全不亚于他。
季正虎弄不明白,医务室那边的医生明明告诉他,聂然这几天很乖,乖得几乎全天候坐在医务室里。
这足以表明,她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是注重。
那为什么到了晚上还要这么拼命训练,连身体都不顾?
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真的觉得自己看不透聂然。
就像当初她宁愿考砸也要留在六班一样。
尽管她说是要颠覆规则,但直觉告诉他,不是的,聂然留在六班只是她想留下,并不是所谓的颠覆规则,做最突出的那一个。
季正虎站在暗处,就这么望着。
他也很清楚,聂然在原有的时间上又提前两个小时,分明是想避开自己,不当众违背自己。
也知道,能让这根“反骨”这么躲着自己,应该是不想再次出现像上次和安远道反抗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再强制要求聂然回去休息,而是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离开了训练场外。
他离开那片小树林,不经意的触碰到了旁边的树枝,沙沙的晃动响起,让正在训练场内正拼命训练的聂然抬起头。
在夜色下,她神情和气息都和在白天不同。
没有了随性,反而多了一份冷冽。
眸中那带着警惕的危险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已经不再摇晃的树枝。
早在季正虎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感知到了。
只是她想知道季正虎到底会不会勒令让她离开。
毕竟,每天都躲着他训练真的是件很烦躁的事情。
不过结果还算不错,他默认了。
也就是说剩下的几天她都可以在晚上进行训练了。
这几天她的饭菜没有任何的问题,低血糖的事情就好像真的是她刚进部队一时间的短暂的身体不适。
但她很清楚,并不是!
反正“料”没有再加,于其这样等着,还不如趁着晚上的时间多训练会儿。
预备部队的考核可不会因为她请病假就会延缓,也不会因为她请病假就会给她放水。
她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这里受训,她必须要花费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来训练,才能赶上他们的速度。
更何况,这些体能训练她在前世是都训练过,可不代表这具身体都有完成消耗训练过。
无论是在新兵连,还是在2区部队这具身体都没有完整系统受训过。
所以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宝贵。
已经是初冬的深夜,风吹在身上早已不是带着凉意那么简单。
好在,她训练了那么久,一身热汗,并没有感觉到冷,反而额间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来的她走到了单杠下,轻松一跳起,手一抓,整个人就被吊在了单杠上,然后手上用了几分力,将自己撑了起来。
腹部绕杠的训练就此开始。
训练场外的路灯依旧亮着,那抹身影还在单杠上带着规律的节奏不停的环绕,那因为用力而发出了轻微响动在训练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她这才从单杠上跳了下来。
气息紊乱的她站在单杠下轻轻喘息着,短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额间,如此训练之下脸也微微有些红润之色。
尽管看上去样子有些狼狈,但她的眼底丝毫不见任何的疲惫之色,反而有种别样的神采。
她看了下天色,觉得快要临近晨练的时间,用衣袖随意地擦了把自己的脸上的汗渍,然后离开了训练场。
此时的训练场,总算彻底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聂然每天白天准时坐在医务室里,晚上就趁着所有人睡觉的时候去训练场给自己加餐。
直到病假的最后一天,医生将刚出来的血常规报告拿出来看完之后,就对她说道:“你的血糖很稳定,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说完,目光朝着她手臂内侧上看了看,全是淤青。
两只手都是。
那是连续一个星期一日照三餐的抽血所留下的。
女孩子天生皮肤就嫩,这么扎,看上去可怖的很。
就是他这个医生看得都不忍,有时候给她扎针,她一片淡然,扎得就好像不是她自己似得,反倒是自己每扎一次,心疼不已。
以至于这一个星期下来,聂然那双白嫩嫩的小手上除了一大片的淤青,就剩下一个个针眼。
“嗯。”聂然再次看了眼那份报告,血常规上所有指标全部符合。
那个人到底是觉得是打草惊蛇慢慢来呢?
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妨碍自己的训练进度?
她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种她在明,对方在暗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以往她都是作为捕猎者藏在暗处。
还是头一次作为猎物放在明处。
不过,不爽归不爽,作为猎物的她还是挺期待那个幕后之人接下来会这么对她。
想到这里,她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玩味儿的笑。
隔天一大早,聂然还是提早了两个小时就去自我训练了一番。
等哨声响起时,她就跟着那群人下了宿舍楼去集合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