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相信她亲手塑造的这个人物,品行是非常端良的。所以她借口说as平台有事情要处理,就全副武装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跟对方约定的偏僻茶馆。
一进这馆子,她就觉得符合沈国立的审美。
这茶馆并不奢华,外面一扇木质的小门,里面就是一个个四方木桌跟木凳,很有几分简约的古风。
跟服务员报了桌号,对方就把她带上了二楼僻静的包间雅座。
里面一溜竹子质地的围墙,水泥地上放着竹板凳,一张看不出木头好坏的陈年老木桌子。
沈国立就正中面对着包间门坐着,他左边则是一个低头正喝着茶看不清样子的男人,右边则是一个同样头发有些花白、看着跟沈国立年岁差不多,但脸上仍旧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
林容推门进去,吱呀一声作响。
沈国立便端着杯子,朝她眯眼看过来,“来了?”
“沈导,您好。”林容很有礼貌地先摘了脸上一系列的伪装,然后再给他打招呼,踏进了这小隔间里。
他身边的两人,闻声就都朝她审视而去。
抬起头正眼看她,林容才把这坐着的上了岁数的女人,给认了出来。
金文芳。
她书里面的少数几位资深老艺人,经常出现在沈国立导演的电影中,年轻时候被誉为东方影后,当年包揽了不少奖项,现在也是业内赞誉很高的老戏骨。
“金前辈。”林容很快也以晚辈的身份,给她打招呼。
这个老戏骨,在她的笔下那是敬业,并且十分热爱表演的人物。
但对方显然非常看不惯林有容在外的那些骂名,那张对其他人总是慈祥的脸上,现在没有半点笑容,但还是非常有教养地点头,“你好。”
对于视表演为艺术为毕生追求的老人来说,林有容那些乌糟糟事情是非常可耻的,简直糟蹋了神圣的表演事业,显然不愿与她为伍。
林容很有眼力劲地也没有过多在意,毕恭毕敬地等着沈国立介绍在场的第三个人。
“这是我不成器的徒弟,你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字,陆仁。”沈国立随意地指了下旁边,就朝她招呼,“坐吧。”
那人听到沈国立介绍他,也抬脸朝她点头。
林容刚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却被对方抬起来的那张白得吓人的脸给惊了。
那皮肤的苍白,非常病态,跟她这样注意防晒护肤的白皙是完全不同的。他的惨白如同没有血色的纸,仔细看皮肤又粗糙得坑坑洼洼,甚至上面还有些细小的伤口。
对方的眼窝深陷进去,原本还有些符合西方审美的立体,此时却完全是如同病入膏肓一样,青黑一片。
他下巴上还留了一圈胡渣子,不是那种刻意留起来的造型,而是像很多天都没有整理的凌乱邋遢。
陆仁,林容眨了眨眼睛,再联想到沈国立徒弟的身份,她终于大吃一惊地想起来了。
当年林有容还曾经拒绝过这位没有任何名气的年轻导演邀约,后面他也拍了一部收视率不错的电视剧,让林有容扼腕不已。
他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简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快没了。
“今天,我其实是多管闲事。”沈国立率先呵呵一笑,就打开了话匣子,“找你来,其实不是我要见你,而是他。”
他指了下身侧。
陆仁那双毫无生气的眼,就也顺势朝她撇了过来。
那里面冷冰冰仿佛充满死气的味道,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哎。”沈国立想继续说,但又叹了口气,“陆仁,你还是自己说吧。”
林容都有点不敢跟他直视。
有的人目光温暖让人如沐春风,譬如苏瑞;有的人心胸坦荡目光直接有力,譬如徐书恒;有的人目光冰冷但却内敛而坚定,譬如韩卿;有的人目光锐利锋芒毕露,譬如唐渠;也有人目光似海宽阔而沉稳,譬如薛景天……
但这个人的目光,却让她害怕。
那冰冷,不像韩卿带着极强的意志力与命令,而是一种对万事万物失去耐心以及兴趣的冰冷,就像是伏在池底的一条水蛇,那冰冷的看着愚蠢猎物的眼神。
林容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但即使沈国立要求他开口,陆仁也没有说话,只是把压在他茶杯下面,已经沾上了水渍的本子往她面前推了下。
他伸出来的手,林容很清楚看到上面还留着的很多还结疤的伤口。
那一条条的,有的甚至还很深,有缝针的样子。
他五根手指的指甲缝里,还有很多黑乎乎的脏东西,每一根手指都有。
林容抬眼飞快地看了眼对面坐着的沈国立,要不是他现在正一脸肃容,要不是这是她亲笔写出来的专注导演,她估计现在马上会拿着包当场逃走。
这个陆仁,显然不正常!
手上的那些伤口,还有脸上的那些伤口,还有那病态得像是垂危病人的脸色跟精神状态!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本来,她还以为这人只是生了一场大病而已,然而他的精神状态显然也不对,露出来的这些伤口新老都有,有的只剩下印子,有的甚至还结着血痂,看着根本也不像是单纯跟人打架留下的创伤。
是受到了长期凌虐?
林容码字狗的脑子已经飞到天边了,但很快她就自己否定了。
一个成年男人,还是沈国立大导演的徒弟,这谁敢凌虐他?凌虐他干什么!
那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