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圃宫连张床榻都没有,我们俩浑身都粘腻,我只觉得热,从窗台上自己跳下来,只觉得腿脚发软。想去坐在凳子上休息休息,却发现今日身着的绯色对襟儒裙的下摆上仿佛沾染了什么东西,在绯红的裙摆上格外显眼。
我皱着眉看了一会儿,联想了一下方才做的荒唐事,我气得脸都红透了。
叶辰朝不明所以,将我禁锢在怀里,啄了啄我的唇,道:“怎么脸这么红?”
我羞恼地将他推开,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围着我打圈儿,我看得眼晕,难堪地将裙摆处的污点指给他看。
叶辰朝竟然舒了一口气:“朕还以为方才弄痛你了呢……不过是弄到衣服上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咬唇,“去叫玉奴安排人给我拿套干净的衣裳,我要换身衣裳。”
叶辰朝觑着我笑,“白日换衣裳——皇后觉着,是用茶水不甚泼到身上污了衣服做理由好,还是以擦窗户蹭脏了为由呢?”
“你!”我惊呼还未成型,他便已将我打横抱起,语气温柔地哄着我道:“朕觉得,皇后不小心崴脚了,这个理由最好。”
伺候的宫人们都隔了很远,在宫里要想生存,谁能不足够耳聪目明?见着叶辰朝打横将我抱出来,唤来纪谷。纪谷头也不敢抬,像枝箭似的冲上前来,鞠着身子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轻咳两声后道:“皇后脚崴着了,还不快去叫一乘轿子来?”
我手里紧张地拽着弄脏了的裙摆,若是被人窥见,只怕满京城都要将皇帝皇后之间的□□传为茶余饭后的聊资了。
刚回凤来仪,我便要热水洗澡,叶辰朝倒也不走。苦了今儿的纪谷,说好要去苗圃宫批折子,他好容易搬了一摞来,又原封不动的抬了回来。玉奴为我打水洗漱,中间隔着一个屏风,叶辰朝在屏风外面看折子。
外面灯光昏黄,天色已近黄昏。
行宫渐渐笼罩在一片寂静中。我换好衣裳出来后,叶辰朝批下的折子已经快有安宁高了。
他今儿似乎很开怀,到了这个时辰还精神奕奕。
我却有些乏了,他见我洗好了,招招手让我过去,温声道:“朕给你擦头发吧。”
我拒绝。
“今儿已经耽误许久的事了,还是好好忙公务吧。”
叶辰朝一个眼风都没有分给那一摞折子,“因为公务,朕已经许久没陪你了。这次便让公务给我们让个道吧。”
我深以为然,他将我带去榻上,头枕在他的腿上,玉奴递上来细棉布,他便温柔地用细棉布吸干我那湿漉漉的头发。
原本不该晚上洗头发的,因为晚上洗头发不易干,但白天胡闹了一番,我觉得头发也汗湿掉了,因此将头发也一道洗了。
我心中谋算着:明日要去逛院子,带着孩子们去苗圃园荡秋千,去温泉宫泡泡温泉……
想着想着,就枕在叶辰朝膝上沉沉睡去。
待我醒来,天已大明。
锦衾之上有一男人的手臂压着,我枕边有淡淡龙涎香,一旁是叶辰朝安心如许的睡颜。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是夫妻,
却直到文近18w字才有亲密一点的桥段……
嗯,男女主可是要一起建设社会主义的,
亲嘴就能生娃,
还是龙凤胎!
☆、第五十五章
阿鲁和安宁渐渐已经不满足于在凤来仪里“匍匐”前进了,这些子日他们跌跌撞撞地在学步,奶娘准备的鞋子也变得比起初硬了不少。起初开始扶着栏杆,自己站起来的是阿鲁。不满一岁的孩子,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模样浑似个小将军。我遗憾的瘪瘪嘴,想着既然孩子都学会了独自站起来,我这个做娘的倒也不好将他推到吧。安宁还是姐姐呢,也只爱躺倒在床上,够着自己的玉足,想啃。
阿鲁还不会走路,只是自己扶着东西站起来,然后蹦一蹦,想要吸引人的主意。可是他本就是个乖孩子,不哭不闹,只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认真地将大人看着,是极可爱的。若你在他站不稳的时候扶上一把,他就会对人露出一个非常纯真的笑来,眼睛渐渐长开了,像极了他的父皇。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唇边两个害羞的梨涡。
温泉宫是我们极好的去处,天气越来越冷,凤来仪里简直像冰窟窿,虽然我们晚间睡的地方都烧了地龙,但是哪有温泉宫住着舒服?一年四季都氤氲着温暖的水汽,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常用的家具都搬去了温泉宫住着,不多时日,叶辰朝看到我便吃吃地笑,手直直抚摸上我的脸:“瞧瞧你自己模样,在温泉宫将养得越发好起来,脸蛋白里透红的,像缎子似的。”
我往左一闪,避开了,看见安宁都快爬到床沿了,两个奶娘张开手臂,在哄着这个好不容易长出牙的长公主回到床中央。我上前去把安宁抱了起来。安宁现在终于不是小秃子了,头顶上长出了几撮毛。安宁一边啃着手,一边好气地往父皇那边瞅,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刚啃完的手怼在她娘花容月貌的脸上。
我哭笑不得。叶辰朝不过是公务间隙过来玩“我老婆孩子在哪儿”的游戏,往往这么一找就能走半个钟散心,不知道为何他年纪这么一大把了还是不肯放心一样,总要自己看一眼才能确认。
往往他一天也就来一两次,看看我们,但是这种感觉却仿佛他整日都在看着我们、陪着我们似的。
我也经常带着两个孩子去苗圃宫。天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