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顾长安因为要下到部队去调试设备,一直没能回家。他人虽走了,但到底对她不放心,经常让师弟往家里送菜不说,还让二嫂来看过她好几次。
傅毓宁都不好意思极了,二嫂还趁机调笑她,说嫁到他们顾家十几年了,认识老三也十几年了,从没见他这么啰嗦过。
“二嫂!”傅毓宁跺了跺脚,不让她再说。
二嫂慢慢收了笑,从包里拿出一瓶药来,递给傅毓宁:“前阵子老三跟我说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要我给他开些安神的药。正好我这次来看你,就一并带过来了。”
傅毓宁接过药瓶,低头不语。
他最近睡眠差到需要用药的地步了吗?怎么都不曾听他提起过?亦或是她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忽略了他的感受?那二嫂之所以当面给她药,莫不是在提点她?让她多关心关心顾长安?
二嫂见她神情微滞,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微叹口气,她语重心长道:“别看老三平常稳重惯了,那他习惯做人依靠了,所以心里没底也不会往外说什么,但承受的压力呢,也未必比你小。宁宁—”二嫂拍拍她的手,“为人父母,我多少能理解你的感受。这事情大概永远在你心里过不去了,你不用忘记它,但是你得努力向前看。其实老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他这性子也确实叫人佩服,只是这次的事对他也是个打击,让他慌了神,未必一时就能很快地调整过来心态。身为嫂子,有些话我跟他没法说,那就只能说给你听。你明白了,他也就明白了。”
傅毓宁沉默一瞬,对二嫂轻轻一笑:“您的意思我都知道,会好的。”
会好的。他们日子还长着呢。
顾长安回来的前一晚,傅毓宁给他拨了个电话。他接的很快,想必是看到了号码:“宁宁,有事吗?”
他的声线有些紧绷,似是在担心。
傅毓宁咬咬唇,心下一片酸涩。“没什么事,就是问你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当然回。”他笑了笑,“只不过稍微有些晚,争取七点之前吧。”
傅毓宁哦一声,“那我给你做饭吧,你想吃什么?”
“怎么想起来下厨了?”电话里的声音带着讶异的笑意。
其实在西宁住的一个多月,傅毓宁跟着傅绘清学了好几道菜,原本想回来就做给顾长安吃的,却没想会先发生这样的事。傅毓宁不太想提,只佯怒道:“不想吃就算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为夫岂敢。”他低声逗她,点了几道很家常的菜,免不了又要叮嘱她几句。傅毓宁想起二嫂的话,真觉得他是越来越啰嗦了。
第二天起早,傅毓宁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将新鲜的食材买了回来。下午五点半准时开做,最后一盘菜上桌的时候,顾长安正好回来了。
他脱下外套,走到桌边,打量了桌子上摆的三菜一汤。两素一荤,荤菜做的是鱼,因为她现在还不能,确切说还不愿意吃别的肉。
“怎么样?”傅毓宁故作矜持地板着小脸,问道。
“菜色不错。看来咱们家以后的大厨要换人做做了。”
傅毓宁被他恭维的很高兴,但没得意忘形,她递给他一双筷子:“少油嘴滑舌,趁热赶紧吃。”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
奔波一天,顾长安是真饿了,吃饭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点。傅毓宁在一旁看着,倒不急着吃了,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菜,还盛了碗汤放在他手边。
一顿饭就这样安静地吃完了,收拾完已是晚上八点多了,顾长安在沙发上坐下,长出一口气,微阖上了眼。
傅毓宁看他一脸疲倦的神色,有些心疼。她走过去,半跪在一旁,用手指按压着他的太阳穴给他按摩解乏。
顾长安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声音低哑地问她:“今天怎么这么乖?”
傅毓宁不说话,只专心给他按摩。鼻尖的酸涩却是忍不住的,眼眶慢慢就红了。
“刚还夸你,真是说着就来。”顾长安失笑,揽住她的腰,倾身上前吻她的脸颊和下巴。
傅毓宁被他亲的手下劲道都变小了,她躲着他:“别闹,我正按着呢。”
顾长安嗯一声,仍是照亲不误。他解开她毛衫的扣子,从下巴吻到胸前,隔着薄薄的一层打底揉捏她。傅毓宁用手将他推开,被他一把抓在手里摩挲着,柔软的唇也伺机被他含住,细细吮吻。
“想我了?”他低声问。
“想,天天都想。”她喘息着答。
顾长安笑,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明快:“我也想你。”他说,“天天想。”
当晚,两个人算是真正的小别胜新婚了。
傅毓宁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简直让顾长安受宠若惊了。做了三次,结束之后她依偎在他怀里浑身微颤,他仍流连忘返地吻着她,许久才放开,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老公。”她粘着他,羞涩地撒着娇。
顾长安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
“我想过了,孩子的事不急,等我先把研究生考下来再说吧。”
“好。”
“那我就从明天开始认真复习了,我想用院里的图书室,那里安静。”
“嗯,我给那边打个招呼,给你办张门禁卡。”
“那你还回来给我做饭吧?”她蹭了蹭他的下巴。
顾长安暗自深吸口气,手下轻拍的动作才得以继续:“做,我就是你的后勤保障部长。”
傅毓宁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