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容却是摇头,口中道:“这事儿不用你管,你只需到时候帮我传达一份旨意过去。应该如何做,我今天白日的时候,已经与皇太后老祖宗商议好了。”
胤莽皱眉。
于是苏婉容便把配合净宗和尚作法以前,与皇太后等人谈好的条件如实告诉了他。
胤莽听罢,缄默了良久。
他缓缓低下头来,沉声说道:“你太乱来了,你便是想让她们当众赔罪,原本有更好的方式。你这般以身试法,若是出了什么茬子,后果不堪设想。”
苏婉容顺势便道了一句:“外面那些个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我怀疑便与这两个老太太有关。倘若这事儿一直不平息下来,总也不是个办法。我若不来个顺水推舟,她们哪能心服口服地当众澄清呢?你莫不是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胤莽冷嗤一声,道:“你大可以如实告知了朕,朕赏她们几十板子。莫说澄清了,朕完全有办法叫她们跪在地上同你赔罪。”
苏婉容:……
几乎是半身入土的两个老人,几十个板子怕是不把人给打死,也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了。等到那个时候,谁来替她澄清事实?
苏婉容直接忽略了男人的这个提议。她嘟了下嘴,小声说:“这事儿毕竟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你就听我一次不行?否则我白日在皇太后院子里受的那些个窝囊气,莫不是通通白受了。”
胤莽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盯着她精致的眉眼,仔细看了一会儿。苏婉容感觉到搭在她腰身上的手,突然收紧,旋即嘴唇一热,男人弓身,脸便再度压了下来。
苏婉容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倒也不动了。索性胤莽这次倒还算是温柔,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吮吸辗转了几下,薄唇便移到了她的耳边。
“往后不可再这般冒险,凡事以保你自己周全为重。出了什么乱子,朕自会想办法替你摆平。”
苏婉容晓得男人指的应当是老和尚作法的事情。虽然她依旧认为男人实在有些大惊小怪了,可他毕竟也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一时间便也没有辩驳什么,就这么靠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摆,乖顺地嗯了一声。
……
男人去戎州的这一趟,说长不长,说短倒也有十来天了。
这会儿确定了小姑娘平安无事,怒火平息,却又有另外一种火气呲溜溜窜了上来。胤莽将苏婉容拦腰抱起,压在榻上,急急地吻。
苏婉容晓得男人素来急色,此番旷了他十多天,孤身一人在外,旁侧也无女子相伴。这会儿终于回来了,三更半夜的,自然是会想的。
铁塔一般沉甸甸的身子覆下来,胸肺的呼吸仿佛都被他压走了。他从她的唇瓣吻到她的脖颈,苏婉容闭着眼睛嘤咛一声,裙摆就已经被他掀开了。灼热粗粝的大掌,触碰到温腻软滑的肌肤,惹得她浑身一颤。
苏婉容当时服下净宗和尚递过来的符水时,见那里面的汁液黑黝黝的发臭,便晓得应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抱着几分侥幸的吧,毕竟她只喝进去一小口而已,况且喝下去以后,当时也没什么不适的反应。
岂能料到,这种不适感在次日起身的时候逐渐反应出来。苏婉容开始腹痛,绞痛的那一种。
胤莽下了早朝以后,刚踏入凤仪宫暖阁,就见面色苍白的小姑娘,身子骨打着哆嗦蜷成了一团。周围站了一圈神色慌张的侍女,手忙脚乱地伺候在那里。
这可是把胤莽吓了一跳。首先反应到的,便是和尚法术灵验,小姑娘服下那碗药汁以后,元气大伤。
当下心里一凉,赶紧把围在榻边乌压压一片的人,尽数给轰了出去。又唤了御医过来,关起门来替小姑娘看诊。
御医把过脉了,道是皇后娘娘只是吃坏了肚子。考虑着娘娘怕苦,便开了几贴味道清淡,专门缓解腹泻的汤药,说是只要按时服用,并安心休养几日,皇后娘娘的身子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可是胤莽依旧不能完全放心。
原本是回来看她一眼,就要去御书房继续批改奏折的。现在奏折索性也不批了,就留在凤仪宫里,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几乎每隔半个时辰便要入恭一次,虚弱得小脸雪白,沁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焦虑,急得在暖阁里团团转。
苏婉容倒是相信御医所言。
诸如净宗这种,靠着坑蒙拐骗为生的假和尚。祸害人的事儿从前该是做过不少,但谋财害命,尤其对象还是皇亲国戚。这等一经发现,怕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应当是做不出来,也不敢去做的。
是以苏婉容便猜测,当时净宗和尚递给她的那碗黑乎乎的汁液,应当是烈性泻药一类。
她只是沾了那么一口,今早的反应就这么大。可以想像若是当时一整碗被她全部喝了下去,怕是这泻药的效果便是会立竿见影,当即弄得她上吐下泻。
净宗假和尚也就可以借题发挥,说她的不适反应是由自己高深的降妖法术所致。并与他最起初百年狐狸精的言辞联系在一起,从而自圆其说。
心里明明是清楚这一点的,腹泻确实要不了人命,但是在也并不十分好受。即使服用了御医开的汤药,总归也不是立竿见影的。
这天下午苏婉容通共入了七八次恭,最后几次的时候,她浑身发软,虚脱了似的。腿脚打着颤儿,完全就站不直了,只能由胤莽抱着过去。
即使她与这男人,床榻上是再如何亲密无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