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怜巴巴地望着肖折釉,问:“姐,我后悔了,我就应该装病在府里躲着不出来的……”
肖折釉把她压乱的头发理了理,说:“等回去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将军认错。”
漆漆双肩垮下来,蔫头耷脑、心事重重。
肖折釉偏过头看着漆漆,心里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三年,三年的时间让漆漆学会了规矩,让她也能装出名媛的样子来,可是她骨子里的莽撞棱角还是没磨平。不过肖折釉还是欣慰的,因为漆漆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处处与她作对,而是真的把她当成姐姐看待了。至于其他的,慢慢来吧。
肖折釉最是明白一个人抛去骨子里的东西改成另外一个样子是有多难。起码她自己就没有做到。
回到霍府天已经黑了下来,肖折釉听侍女说霍玄去了老太太那里,她也不急着去找霍玄解释今天遇见师延煜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总觉得全身冰凉,好像那冷冷的蛇还缠在她身上似的。
肖折釉打了个寒颤,让绿果儿特意烧了暖手炉塞进被子里。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寝衣,抱着暖手炉窝进被子里取暖。
“姐……”同样沐浴过后的漆漆抱着个枕头过来,瘪了一下嘴,爬上肖折釉的床,往肖折釉被子里钻。
肖折釉令绿果儿再抱了床被子过来,被子盖在两姐妹身上,她们两个相对着沉沉睡去。
霍玄去和安堂之前先让云大夫仔细给他包扎了手上的伤,若是在外头,他绝对不会当成一回事儿。可是如今在明定城里,在霍家,霍玄实在是怕死了老太太的唠叨。
“哪个杀千刀的要害你?简直是个没良心的!不覆,要不然咱们辞官吧?这两年也赚了不小的家业,你以后也不去打仗了!安安生生得过日子,再娶个媳妇儿,生俩胖娃娃,这日子多好……”
霍玄坐在椅子里,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赞同地点一下头。
老太太一个人唠叨了许久,最后住了口,在霍玄的肩头使劲儿拍了两下,生气地说:“点头?点头有什么用呐!你就是敷衍我这老太婆!”
“孙儿不敢,祖母您歇一歇。”霍玄起身,将老太太扶到椅子里坐下,又亲自给她倒了茶水。
“我不喝!”老太太别开眼,吩咐张妈妈把沈禾仪叫过来。
霍玄摁了下眉角,知道今天又躲不了了。
老太太也不等沈禾仪过来,先瞪着霍玄,说:“先前你突然离开了三年,好些事儿耽搁在那儿。如今你回来了,是该将事情捋一捋了!”
“那几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不明不白养在霍家?我不管!我不同意你收那个肖家的孩子为嗣子。他不姓霍!你的嗣子只能在霍家旁支的孩子里挑!祖母已经给你挑中了好些个,你只要在那些孩子里挑个喜欢的就行!”
霍玄回到椅子里坐下,略垂了眼,不语。
他并不看重姓氏,他甚至在小时候厌恶过自己姓霍。年少轻狂时,若不是怕寒了老太太的心,他早就改姓沈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性子也磨平了些,倒是觉得姓氏无所谓了。
老太太拍了拍桌子,怒道:“又是这个态度!一句话都不说!”
“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沈禾仪从外头进来,看一眼霍玄,走到老太太身边,给她拍着背顺顺气。
“禾仪!你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我这老太婆的话了,你快管管他!”老太太抓着沈禾仪的手。
沈禾仪颇为难地说:“母亲,不覆连您的话都不听,又怎么会听我的话……”
老太太重重喘了口气。
沈禾仪给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张妈妈急忙过来将事情细细解释给她听。
沈禾仪了然,她在老太太身边坐下,笑着说:“母亲,我看陶陶那孩子不错。教书先生时常在我面前夸赞他聪明。这孩子今年才八岁,已经决定参加明年的童试了。”
“可是他不姓霍!将来怎么可能真心对待不覆!”老太太使劲儿拍了拍桌子,使得桌子上的茶器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沈禾仪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说:“母亲,禾仪既不姓霍,也不是和您一个姓。难道您不把禾仪当成女儿了?还是觉得禾仪待您不够真心?”
老太太看了沈禾仪一眼,气势弱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自然知道您不是这个意思。”沈禾仪又笑起来,“不覆小的时候,您不是最希望他念书考功名吗?偏偏这孩子根本不肯读书,现在陶陶喜欢读书倒是不错。”
沈禾仪看一眼老太太的脸色,说:“要不然这样,等陶陶参加完童试瞧瞧成绩再说?”
“一个童试算什么!”老太太皱眉。
“是是是……”沈禾仪笑起来,“怎么也得考上进士才能写上族谱!”
老太太还是不乐意,闷了半天,才说:“等考上了进士再考虑!要不然门都没有!”
“那是自然!”沈禾仪急忙笑着答应下来。
霍玄和沈禾仪母子两个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抹笑意。
老太太接过霍玄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又皱眉问霍玄:“肖家那两个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前些年她们还小,不算什么。可眼下一个十二,一个十一,再养在你的偏院,难免落人口舌!”
霍玄默了默,道:“既然要将陶陶记在我名下,那两个女孩也一并收为女儿罢。”
第42章
“肖家大姑娘还算规矩的,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