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天了,一出门,眼睛一时还不是很适应,她一路上打着哈欠就到了。顺便在路上买的蜂蜜柠檬水,也让白衣天使们消消暑。
护士站,女人多的地方,话也多,东聊西扯,正好护士长回来了,范可儿殷勤地递上去,“常温的,不加冰,知道您不喜凉”。
护士长笑着接过来,“还是可儿有心啊”。
护士这个职业,更换速度也很快,这几年,一批批的护士来了走,走了来,真正留下的也很少,她认识的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毕竟医院的招牌在这儿挂着,有的也是因为工作太累而转行,日夜颠倒更是正常,而护士长从她来的第一天就在这儿,一直坚守岗位到今天,所以很是熟悉。
一些年轻的护士一直对范可儿的职业很感兴趣,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她一直捡着有趣的说,掠过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护士长说,“你们来得晚,当年可儿讲的故事那才是精彩呐”。
其他人一听来了兴趣,直嚷嚷着来一个。
她推脱,“那时年龄小,不分个轻重,什么话也敢说,再说了那都是胡编的”。
护士长笑着摇头,看可儿没那个意思,让她们都干活去了,面前褪去稚嫩的可儿,一晃已经五六年了,真快啊,再也不是当初来找林医生的小姑娘了,心下感慨“,可儿,真是长大了”。
“可是护士长却一点也没老”。
逗得护士长笑出了声,直说,“林医生一会儿就出来了,再夸下去,我都找不着北了”。
一阵嬉笑,林叶刚好走了过来,笑问,“这是怎么了”?把笔插到了口袋里,又把手里的病例报告递给了护士长。
护士长笑道,“还不是可儿嘴甜闹得”。
“她可能就这么一个优点了”。
林叶的话又惹了一阵笑。
范可儿走在旁边,问“你还没忙完啊?都吃饭的点了”。
“你这掐着点又来蹭饭了”?
她猝不及防地连打了几个喷嚏,搓了搓鼻子。
林叶问,“感冒了?”递给她纸巾。
她超级没有淑女气质的当着林叶的面擤鼻涕,林叶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发烧,想是受凉了。
两人说着话往食堂的方向走,连厅处,范可儿走着走着,突然止了脚步,眼神过于惊骇,林叶寻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这个人他见过几次,是前几天她们刚砸了人家婚礼现场的新郎,旁边的人直往他背后躲,再也没有了当初砸场子时的气势。
陈征笑着打招呼,“林医生”,视线看向林叶身后的人。
林叶不着痕迹的挡在可儿的面前,并没有让开的意思,装作不知道般,“来找周岐”。
陈征笑了笑,算是默认。
“她现在在手术室呐,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谢谢”,陈征颔首离开。
“走了”,他提醒都要贴在自己身后的作案人。
范可儿望向身后,发现他真的走远了,纳闷,“他就这么放过我了?我可是毁了他的婚礼?”
“你也知道毁了人家的婚礼,以后如果有机会,跟人家说声对不起,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那他来找小周姐干什么”
林叶摇头,表示不知道,“别看了,还吃不吃饭啊”?
范可儿一步两回头的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吃着饭,也没有打消心中的疑虑,面前的菜几乎没怎么动。
林叶问,“怎么了?不好吃?想吃什么,我去再帮你打一份”。
她摇头,放下筷子,一手托着腮,看向远方,皱着眉,“你说,这是为什么呐?不对啊!”,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不可置信,“他不会是来找小周姐复合的吧?这受虐倾向重了些吧!不可能,肯定不可能,那他来干什么啊”?
一个人在那自问自答,问一直专心吃饭的林叶,“你说呐”?
“我说啊”,林叶顿了顿,范可儿期待着下半句,“我说啊,你太多管闲事了”。
“切”。
另一边,医院小公园内。
周岐开口,“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我也没想到,其实那天你们走后,婚礼现场乱成了一锅粥,两家人恶语相向,好像都忘了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然后我们分手了”,陈征双手交叉置在膝上,回忆着那天之后发生的事。
“对不起”,这是真心的,周岐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说不上爱,更谈不上恨,如果他不是劈腿了,或许多年以后再见时,还能笑着招呼,跟别人介绍这曾经是自己的前男友,但是背叛,让周岐对他多了一丝怒意。
如果不是他犯了错,陈征在周岐心里算是一个合格的交往对象,各方面条件都算不错,最重要的是为人风趣幽默,体贴照顾,如果只对一个女人这样,这叫暖男,如果对每个女人一样,就是中央空调。
这就是他最大的毛病—多情。
“不用说对不起,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其实当初你们来闹时,我心里竟然有一丝庆幸,两个人决定结婚时,我就后悔了,应该说,从一开始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可是她一心扑在整个婚礼上,看着她幸福地挑选酒店,婚纱,甚至是蜜月旅行的地点,我真的不忍心,心想或许这也有可能是婚前恐惧症,那天,她扯下了头纱,笑着说,她累了,就到这儿吧,我真的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不是一个好男人”,周岐自嘲,一个男人跟前女友诉说自己跟现女友的故事,也是活久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