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黄泉,我却没狠到他那程度,就拿他一双腿来还吧!”褐色双眸静静的望着远处,渐渐转暗,话语没有之前一股子的浪荡之气,而是冷漠异常,“废了他之后,放了他。”
“放了他?”男人没有想到席璟城竟然会轻易的放了席洺,要知道席洺可是想方设法的想要置他于死地。紧紧废了他一双腿,这祸患终究还是存在着,他准备放席洺一命,真不是明智的选择。
“放了他。”席璟城知道男人在担心什么,但毕竟是他哥,他对席洺其实还没有恨到想要他去死的地步,即便他这么些年总是想要取了他的命。他之前一直都没能够想明白,为什么从前一直亲密无间的哥哥会突然间变了性子,像对待一个仇深似海的敌人对待他,不停下招,想要害他。直到后来,有一天经过席洺房间前,无意间听到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发火,他这才知道是为什么。
说到底,不过两个字——席家。
不知道席洺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说是老爷子早就立了遗嘱,将席家旗下的股份其实都留给了他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毫无能力的纨绔子弟。
不过一个席家,竟然能够叫一向对他如父的哥哥嫉妒得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手。其实,若是席洺能够将这些事情跟他敞开心扉,他可以双手将席家奉上。
席璟城不禁嗤笑起来,过去,也许只有他还存在着留恋,至于席洺,该是早就不记得了吧!
“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他去死,一双腿的教训,他若是还有着那么一丝的清醒,该是足够了。若是……”席璟城没有再说下去,若是席洺还不甘心,妄想其他,那时候再去收拾残局为时不晚。
只希望,他能够就此住手,席璟城终究心里还是很难受,席洺狠下心来跟他为敌,身边还有着那么几个怂恿之人,对他们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原本轻佻之意满满的眸子转瞬阴鸷黑沉下去,席璟城唇微抿成一条弧线,一会儿后,微微张启:“至于席三、谷四,我要他们下半辈子都只能跟床为伍!你听清楚了吗?”
“我都明白了!”男人这次没有疑议,直接应了下来。可惜了席三、谷四,为什么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席璟城?下半辈子跟床为伍,只能是彻彻底底的瘫痪了,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那都交给你了!”席璟城说了一声,没有再等男人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收了手机放回怀中,他并没有立即转身重回休息区,而是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远处,目光竟有些涣散,似乎看到了久远的从前,欢声笑语……
些许时间,席璟城自嘲的摇摇头。
他,不能再留恋那只有他记得的过去了。
叹息。
转身。
重新走进休息区的席璟城,便瞧见墨雪婧站着,浑身散发着一股愤怒,澄澈的双眼有些泛红的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谢梓谨,而沈兰彻已经不在里头。
好像在他出去的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他停住了脚步,静静的观赏。
“你做什么?”墨雪婧气呼呼的伸着手指便朝向谢梓谨,她连个杯子都拿不好?明显就是故意的。
“这杯子被洗的也太滑了……”谢梓谨瞥了一眼地上玻璃残碎物,而后看着墨雪婧,“你怎么样?”
“呀!这裙子都湿了!”谢梓谨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幸好杯子里盛着的都是白开水,要不然这一身好好的白裙就要被毁掉了。”
墨雪婧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水早已渗了进去,裙子上明显的一大滩水渍,颜色比周围深了许多,她十分的嫌弃的伸手拍了拍裙子。
谢梓谨朝四周看了看,也没瞧见什么可以擦拭的东西,目光从茶几上移开的时候,却是停住了,伸手便抓上了扑在茶几上的桌布,猛地一扯,便替她擦一擦裙子上的残水。
两个人靠得很近。
“那地上的杯子瞧见了吗?要是你再敢觊觎我的男人……”谢梓谨低声用仅仅两人能够听到的话声,威胁到,“到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比那只杯
你的下场只会比那只杯子还要惨!”
“你……”墨雪婧身子猛地一怔,她转着眼便朝着那破碎四溢的玻璃渣子看了一眼,重新看谢梓谨,却见她嘴角的威胁之意很是明显,实在刺痛了她的眼睛。垂在两侧的小手,死死的抓着裙子皱巴巴的攥在手里,无声的发泄。
“我替你擦。”谢梓谨满意的笑了。
桌布就要碰上自己的瞬间,墨雪婧连忙朝后头退了几步,脸色僵硬的说道:“不用了。”
谢梓谨停了手,垂眼看了看手里的桌布,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笑着说道:“还真是我错了,桌布就跟抹布一样,怎么能够用来擦衣服?”说着,她松了手中的桌布,随意的扔到一边,“那我赔你一件好了。”
“那也不必,衣服脏了,洗洗就好!”墨雪婧咬着牙,强行逼自己微笑,营造出善解人意的一面。
“既然墨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谢梓谨点点头,却是伸头到墨雪婧面前,像是看什么稀罕玩意儿一样的,仔仔细细,从额头到下颚,眼里慢慢的疑惑起来。
“你看什么呢!”眼前的人脸突然放大,墨雪婧被吓得猛地往后头一退。
“墨小姐,你还有姐妹吗?”谢梓谨眼神不再如刚刚那样的放肆,略加收敛,依旧是左看看,再右看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