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爹。”钱帛摇晃着钱昱的胳膊。
“咳,这事得回去商量商量,贯儿要是同意,那就便宜你这小子吧。”钱昱收回胳膊背在身后,租也不收了,直接原路返回。
“爹,我不是您的小棉袄吗?怎么叫人家小子呢。”钱帛嘟着嘴跑上前。
“都要给我和你娘娶媳妇回来了,不是小子是什么?”钱昱白了女儿一眼,罢了罢了,是当初自己点兵点将点错了钱贯,将钱贯扮成儿子,这些年,似乎钱贯也不大喜欢男子身份,那便由她来纠错吧。
二人回了家,钱昱开门见山,逼问钱贯和那女夫子钟黎,这个阵仗,把苏玉兰弄懵了,贯儿和女夫子互相钟意那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两个死孩子都不开口?
“贯儿,你爹说的对吗?和娘说,你真喜欢钟夫子?”苏玉兰拉着女儿的手问道。
钱贯看着娘亲,良久点了头:“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早早将你和钟夫子定了亲,也没有少了一半媒婆上门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我便和你爹寻个好日子,让你把钟夫子娶进门。”
话音落,钱帛急了,摆手道:“哎呀,不行啊!”
“怎么?”苏玉兰无奈道:“你又扮成贯儿出去闹了?你倒说说你的婆家在哪里?如今贯儿要成亲了,下个就是你了。”
“哎呀,娘,你若能同意,保准你又做婆婆又做丈母娘。”钱帛急道。
“哦?你也有意中人了?哪家公子?”苏玉兰说罢见钱帛神色有意,以为小女儿也喜欢上了女子,便道:“或是喜欢哪家姑娘了?”
钱帛点了点头道:“娘,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只能我娶,她们家小农人家是接受不了女儿娶妻的。女儿想反正钱贯和夫子知根知底,夫子如今无亲无故,不如以后让钱贯做我,我做钱贯,钱贯嫁夫子,我娶妻。”
苏玉兰从未想过还有这种c,ao作,呆愣片刻看向钱昱,见其不言不语便问钱贯:“贯儿,你妹妹说的,你觉得怎样?”
“娘,我嫁夫子,我就可以穿衣裙了?”钱贯小声问道。
“自然。”苏玉兰此时心疼起来,原来钱贯内心想穿衣裙吗?她这个娘做的还真的失败。
“那,我和妹妹换身份。”钱贯喜道。
钱昱问道叹道:“唤了身份,以后你可就是妹妹了。”
“没关系,左右我和钱帛平日里都是直呼姓名,很少兄妹相称的。”钱贯得偿所愿,说罢便害羞地去拉钟黎的手。
钟黎也含笑回握。
“那么我钱宅未来的少n_ain_ai是谁家千金啊?”苏玉兰笑着看向钱帛。
“嘿嘿,就是租咱们田的黄家的小女儿,甜甜。”钱帛跑到苏玉兰身边,蹲下道。
苏玉兰仔细回忆,终于有了印象:“就是逢年过节,拿土产过来的那个小丫头?瞧着是挺好。”
“而且,她知道我是女的还喜欢我呢。”钱帛站起来,弯着身子趴在苏玉兰耳边道。
“那,定个日子,让你爹陪你提亲去吧。”苏玉兰笑了。
“谢谢娘!”钱帛深鞠躬,又跨了一步,朝钱昱深鞠躬:“谢谢爹。”
“起来吧,贯儿帛儿从今天起你们互换住处和身份,回去看看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是,爹。”钱帛钱贯福身而出。
三个月后,钱昱和苏玉兰给一对女儿同时置办喜堂,因为钟夫子无亲无故,相当于入赘钱家,当天一对小夫妻双双拜了堂,六十六高龄的钱母身穿大紫色寿服被钱昱和苏玉兰扶上主位,看着孙子孙女拜堂成亲。
建元二十二年,包子和苏奇女儿生出,同日钱帛钱贯小夫妻被钱昱打发出了女儿国,次年三月钱帛女儿出生,六月钱贯女儿出生。
建元二十五年,苏老爹去世,接获苏喜田手书,钱家一家回庐陵奔丧。
建元二十八年,康先生辞世,钱昱独自回去祭拜。
建元三十年,苏母去世,钱昱携带儿女孙辈回庐陵奔丧。
建元三十四年,钱母以七十九高龄去世,恰逢钱昱六十花甲之年,钱家设置灵堂,全家身穿孝服。钱昱守灵三日,回想穿越至今,钱母待她犹如亲子,人终有一老终有一死,可这感情却长久扎在心里,回想起来让人悲痛。
三日过后,钱昱捧着钱母骨灰,携带全家老小,包船回到老家,庐陵尚河村。
尚河村许多人都没(mo)了,族里大多数人也都记不得了。钱昱将钱母丧在钱家祖坟上,五十多岁的梁佑安和李淑娴帮忙立了碑,栽了松树。
当天傍晚梁佑安带着钱昱一家人回了家,如今她把岳父岳母接到家中照看。钱昱和苏玉兰陪着姑爹姑母说了几句便泪流不止,早起来回来时姑爹和姑母二人还能听说正常,如今姑爹七十有七,耳朵背了,说话都要大声去喊,而姑母腿脚已不似早几年回来探亲时那么行动自如了,他们老了。
钱昱见二老偌大年纪,不忍相告母亲去了,说了只会徒增伤感。
“哥,夜里冷,她娘让我拿床厚被子过来。”梁佑安将被子方向,看着钱昱,“头发白了,脸上皱了,几年不见,哥,你老多了。”
“终有一老啊。”钱昱笑道。
“呜呜呜呜~”梁家墙角处,钱包子蹲在地上哭着,钱母走了,包子极度伤心,她从出生n_ain_ai就没离开过她,她出嫁后因为离的近,每天也都能见着,如今再也没有n_ain_ai,再也听不见n_ain_ai站在门口喊她回家了。
“娘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