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去便好,毕竟我与张幸都大了,该避嫌了不是。”张宁珊闻言扬起嘴角笑道。
张渊闻言道:“我既让他随了张姓,还有什么可避嫌的,罢了罢了,虽说他如今做了宾阳的县令,可我到底是他恩人,便是让他来见我也不为过。”
张渊说罢便打发驾马车的小厮去了县衙。
张宁珊闻言微微低头,两年了,自从两年前自己说了些狠话,便再也不见张幸的书信。
商队在客栈安顿下来,钱昱拉着梁佑安回了房。
“钱昱,不用包的这般仔细,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不疼。”梁佑安倚在床上笑道。
钱昱闻言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道:“你太莽撞了,若不是丁大哥来的及时,你早被砍死了,凡事安全第一。”
“嗯,钱昱你所言极是。”梁佑安装模作样点了点头。
钱昱见状嘱咐其多休息,自己背着竹包出了客栈,打听市场去了。
钱昱前脚刚走,一官轿便落在客栈前。
“大人,到了。”
跟班话一落,较帘被里面的人用扇子挑开,较子里的人弯腰走了出来,身穿青色长袍,端的十分清秀,行动之间倒有几分洒脱。
“张大人,东家就在二楼。”张家车夫连忙上前引路,如今张幸已是当官的人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对待。
张幸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随着车夫上了二楼。
房间里,张渊一脸兴奋。
“许久未见那小子了,还真是有几分想念,他也是个出息的,竟一路高中了进士。”
张宁珊听在耳里微微敛眉,她倒希望张幸不中,那样便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东家,张大人来了。”车夫敲了敲门。
“快让他进来。”张渊爽朗笑道。
门开了,张幸手执折扇走了进去,虽然余光瞥见了张宁珊,但却未曾正眼瞧过去。
“张幸见过东家。”张幸径直走向张渊。
“不兴这般叫了,如今你是官,便叫我一声伯父吧!”张渊虚扶起作揖的张幸,让其坐下。
张宁珊自张幸进来便直打量,见张幸理也不理自己,心里竟生出几分气来,微微侧身也不言语。
“珊珊,幸儿来了,你怎地连声招呼也不打?”张渊看向侄女问道。
“人家进来也不曾见到我,作何凭白作践了自己?”张宁珊转过头直视张幸。
张幸闻言好不尴尬,当初说老死不相往来的是她,说自此视为陌路的也是她,怎地又埋怨她不打招呼起来?
在张渊询问探究的目光下,张幸站了起来,微微作揖道:“张幸见过大小姐。”
“可别,当真是不敢当,如今你可是县太爷了,叫我大小姐岂不是打我脸吗?”张宁珊说罢便愣了,她也不曾想两年多未见,自己对张幸这般苛刻起来。
张幸闻言也气闷,坐下回道:“张幸怎敢,张幸当初不过一要饭的乞儿,若不是大小姐肯赏碗饭吃,张幸早就饿死了,即使现在当了官,也不曾忘记你是我主子,我又岂敢称呼你名字?”
“张大人说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以前难道不曾唤我家小姐珊儿?莫不是当了官便六亲不认了?”阿月脱口道,她们四大丫鬟自是知晓张幸是女孩,小时候也偷偷时常一起玩,可不明白张幸为何去当官,为怎地与自己小姐生疏起来。
“阿月,你同人家说的着吗?也不看看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咱们又是什么身份,当心人家不开心怒了起来,拖你去衙门打板子。”阿圆y-in阳怪气起来,以前东家让张幸跟堂少爷们读书,她们替张幸隐瞒性别,为的就是一口气,谁说女孩读不了书,她们偏让张幸去,可没想到张幸中了进士便和她们大小姐闹掰了,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早去揭穿她女子身份了。
张幸坐在那脸红一阵白一阵,被好姐妹这般说她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你们放肆,怎么同幸儿讲话呢?”张渊很是不解,“以前你们同幸儿不是很要好的吗?府上男娃子当中不是只和幸儿玩吗,怎地今日说出这般的话。”
张渊话一落,众人都不再说话。
“幸儿,她们都被珊珊惯坏了,你莫要放在心上。看到你功名有成我心甚慰啊,府上那几个不成器的,连个举人都不是,唯独你金榜题名,也不枉我栽培你一番。”张渊笑道,同时以眼神警告几个丫鬟。
“堂少爷们天资聪颖,今年必定高中,伯父不必过于担心。”张幸停了停又道:“当初伯父让我与堂少爷们一起读书,大恩大德张幸铭记于心,伯父若有什么差遣的请尽管吩咐。”
“哪里有那么多事,叫你过来不过叙叙旧。”张渊说着便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见见吴老板,你和珊珊好好聊聊。”
“伯父慢走!”张宁珊与张幸几乎同时站起来说道。
“好,好,你们聊!”张渊说罢便出了门。
“喂,你,说你呢,我们与你家大人有话说,你出去。”阿圆走到张幸跟班面前道。
“大人?”跟班瞧这架势,心里莫名有些怕意。
“没事,你先回去吧!”张幸显得十分淡定。
跟班闻言瞧瞧阿圆,见其瞪自己便转身走了。
“张大人?你倒是坐的住!”阿圆气极了。
张幸闻言摇开扇子,反问道:“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何坐不住?”
“你,当真是变了,越来越有官老爷的做派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