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哭成这样了,怎会没事?”赵臻坐下,道:“跟哥哥说说,到底怎么了?”
“臻哥哥,你知道一个叫那燕的人吗?”
“嗯。”赵臻点点头。
“他回来这几天,时常在梦里叫这个名字。叫得那么悲伤,那么撕心裂肺,我,我——”怡宁说不下去,掩面哭了起来。
赵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曾经日夜与他同睡的人,怎会不知道!他安慰道:“我明白。那燕此人,我也只是从他嘴中听说过,是个什么样的人?长什么样?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燕因他家破人亡,最后在战火中惨死。这样一个女人,秦恒之又怎能不记挂着。”
“果然!”怡宁又哭了起来。“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怎会!若他心里没有你,怎么不将她带回秦家?我记得战争前昔,我问他为何不带回来,他说怕你不喜欢。既然他会担心你不喜欢,又怎么会心里没有你。”
“真的?”
“当然真的。他对你可从来都是柔情似水。”
“可我总觉得他对我只是一种尊重,从不越矩。”
“他就是这样的人,你让他家暴,他宁可自断手脚都不愿。”
怡宁终于破涕为笑。
“这样才好看。刚才那哭样真是丑死了,你要是我老婆,我早就嫌弃你了。”
“不理你了。”怡宁一扫之前的愁云,小跑离开。
赵臻轻叹了口气,向兰苑走去。一进屋,就见秦恒之正在作画,画的不是青山鸟语,而是一副人物肖像。
“这就是她?”
赵臻突然出声,将秦恒之小小惊吓了一下。秦恒之看了他一声,便又继续低头作画。“你怎么走路不出声?怪吓人的。”
“哪是我不出声,是你太专注了。”
秦恒之没有回答,只是专注手中的笔线。
“这就是她?真是俏丽无双!”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副打扮。”
“所以第一眼就把你给收了?”赵臻笑道。
秦恒之轻轻一笑,眼中溢满柔情。“第一次见面,她就叫我娶她。当时我就在想,这姑娘胆子真大,这种话也能轻易对着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说出,真是不一般的女子。我说我家中已有妻子,她说她不在意,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就行。”
“对你这人,胆要不大,就只能看你从眼前溜走了。”赵臻从身后将秦恒之的腰搂住,头搁在他的颈间,细语说道。
秦恒之难得的没有挣开,任他这样静静地抱着。赵臻抱了一会儿便放开,道:“你难得休沐,我们出去转转。”
“去哪?”
“清真寺。”
“嗯?”秦恒之不解。
“走吧。”赵臻将他手中的毛笔放下,便拉着他出了门。
城外清真寺,为灵魂超渡。
下山时已近傍晚,两人各骑一马散步在山间小道上。
“赵臻,谢谢!”秦恒之道。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赵臻拉过他的手,道。
“——”秦恒之低下头。
赵臻一跃,跳上秦恒之的马背,握住秦恒之拉着缰绳的手,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秦恒之回头看向坐在他身后的人道。
赵臻扬眉一笑,吻住那微启的唇。秦恒之微微一怔,还是闭上了双眼,回应起赵臻的吻。秦恒之极少的回应让赵臻的吻更为激烈。
“想起来了吗?”赵臻放那被亲得红肿的唇,咬住那耳朵,小声道。
秦恒之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慌道:“别,会死人的——”
“不会死的。”
许,坡臻亲了亲他的脸颊,道:“已经好了,很美好是不是。”
秦恒之还是趴在马背上闭着双眼,平复着呼吸,一个字都不想说。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一个地方。”
山棱之间,草木丛生,野蔓藤绕,荒无人迹。继续往前走,穿过杂草群,藤蔓,是一片青青草地,旁边还有一片清湖。
“还记得这里吗?”赵臻说道。
秦恒之站在青草地上,亮起清风般的笑容,道:“记得。这是我们十岁的时候为了摆脱侍卫误入到了这里。这里还是与那时一样。完全没有变。”
“是的,完全没变。还是那时候的样子。”赵臻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
西下的太阳在山的另一边缓缓落下,霞光映s,he着整片青草地,那片清湖轻轻微荡,波光粼粼,水色通红。
“那燕一定非常喜欢这里。”秦恒之笑着,有些伤感。
“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其他人。”赵臻执起相扣的双手,道:“这是只属于我们的世界,在这里,我们就是彼此。”
“对不起。”秦恒之抱歉道。
“你我之间不要说这个。”
秦恒之脸上是红霞一片,道:“赵臻,你要的,也许这辈子我也无法给你。”
“我要的就是你一辈子开开心心。”赵臻在秦恒之的额头亲了一下。
秦恒之抿嘴笑了下,便看向远方已经落下的太阳。
“我想要辞官,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这个简单。”
几日后,秦恒之突然呕血不止,日渐严重。一时间,平京的大夫皆被请了进来,就连皇帝也派了太医过来。皆得一结果,病入膏肓。病床上,秦恒之请辞。皇帝回绝道:“爱卿乃国之栋梁,纵使逆天请命,也要为爱卿求得一线生机。”
第二天,皇帝登高台,召令大赦天下,为定国将军秦恒之祈福。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