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是刚刚蒙蒙亮,紫禁城外就是聚集起了各色的轿子,参加早朝的文武百官都是早早的便是在宫门外候着,只等时间一到便是进宫参加早朝,负责朝会礼仪的御史此时正是忙碌之时,不停的在人群中统计着到场的官员,同时告知那些头次参加朝会的官员等等朝会时须注意的事项。
孙承宗刚刚从轿子中探头出来,便是一眼看到了正在人群中的徐光启,徐光启脸上神采飞扬,身边的那些官员都是些提倡西学的官员,这时徐光启也是见到了孙承宗,便是支开身边的众人,踱步到孙承宗轿前,拱手行礼对着孙承宗说道:“孙大人,今日来的不如往日早啊,每日孙大人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孙承宗走出轿子,一拱手回礼道:“徐大人,你可知道,昨日好像东厂的掌印太监邹义好像被皇上免职了!今日本官可是一大早就听到这个消息,真不知道皇上怎么了,怎么突然做如此大的动作!”
徐光启显然是听过此事,听到孙承宗所说也是没有什么反应,看了看身边的情况,见得身边没什么人,便是凑过头去,在孙承宗耳边说道:“孙大人,看来你还是消息落后了,本官昨日晚上便是知道了,好像新任的东厂掌印太监是皇上身边的那个李进忠来着,皇上这般是任人唯亲,那个李进忠本官看来除了溜须拍马,那里有什么本事!”
孙承宗又是说道:“不过怎么好好的突然是把邹义换了,怎么都想不明白!”
徐光启又是说道:“本官听到的消息是那个邹义的侄子好像是接连两次碰上了微服私访的皇上,还是两次都是把皇上给惹怒了,这般说来被皇上给撤了那是必然的,嗨!得意便猖狂啊,这个邹义为人谨慎,四面透风,八面玲珑,不过没有想到却是再在他那不成器的侄子身上,天命啊!”
孙承宗想了想,便是说道:“徐大人,本官也是任过皇上的帝师,和皇上多有闲聊,本官看来,皇上定是嫌这个邹义太是八面玲珑了,每每都是把皇上的话敷衍了事,想既不得罪皇上又是不得罪朝中的大臣,这次看来皇上也是借题发挥而已,罢了,先进宫,那边已是开门了。”
这时那两片厚厚的宫门正是徐徐打开,宫外的百官已是按照文武、品级之类站好了队列,整齐的向宫中走去。
内阁的几个大学士都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孙承宗和几个大学士也是在商讨着今日的朝会内容,这时孙如游伸手指着队伍中间的杨涟指去,嘴中说道:“各位,看见没有,今日估计有些大臣要遭殃了,这个杨涟最近可是忙碌的很,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已是被这杨涟的反腐局给盯上了。”
孙承宗也是转头看了一眼,只见杨涟现在是眼神一直在百官人群中扫视,仿佛在寻找着猎物般,一脸的兴奋,便是回过头来说道:“各位听过那个工部侍郎周应秋的事情么,好像现在不但把家中的财物都是上交了反腐局,而且自己也是被皇上调动到反腐局去当一个小吏了,一下从三品到一个不入品的小吏,也是只有那般厚颜无耻的人才能干得下去。”孙承宗虽然不算是东林党的人,不过却是有着东林党的那般铮铮傲骨,见到这般没有骨气的周应秋,自然是忍不住的讥讽上几句。
当然这句话是得到了内阁的这些大人物的赞同,这些大学士每个出身都是学富五车的文人,都有着那种文人的特殊品质,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便是这个时期文人的职责。
这时孙如游又是说道:“不过,本官看来,杨给事中倒是非常适合去这反腐局,以前都是口诛笔伐,说的高兴而已,却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现在到了这反腐局可是有了用武之地了。各位最近要是小心一些,免得到时被反腐局盯上,那就惨了!”说完开始笑了起来。众人听得都是有些尴尬,也是呵呵陪笑。
明朝的官员那里有不收受一点点银子的,碰到这般情况却是只能看皇上的意思了,再就是看杨涟的意思了,不过内阁的大学士只要是不做些太是过分之事应该也是没什么大事吧!
这时徐光启见气氛有些奇怪,便是在旁说道:“今日是不是要把前些日子辽东之战的详细情况布告朝廷,然后是诏告天下?”
众人都是点头,不过那孙如游又是说道:“辽东之战虽然是打胜了,不过本官看来却是留着很大的隐患,那熊廷弼也是清楚的认识到了,想来前几日熊经略上的奏折各位也是看到了,好像又是要皇上增拨军饷,说是要筑城,练兵,不知道皇上今日会如何决定!”
众人都是摇头,不知道是说不可能还是说不知道,这时队伍已是到了殿中,众人都是按照文武两边整齐的站好。
过了片刻,一声尖锐却是不甚刺耳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朱由校在一队宫中的锦衣卫、太监和宫女的环伺下,坐上那象征皇权的金鸾宝座,这时殿中的文武百官便是下跪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一挥手,那司礼监负责朝会礼仪的太监便是上前喊道:“平身!”
这时百官哗啦啦的都是站立了起来,不过却是低着头,都是等着朝会的开始。
这时那太监又是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作为今日朝会的重点,第一个出场的便是众官都是早就得知的项目,兵部向皇上禀报辽东之战的详情,顺便布告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