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戛然而止。
邬云躺在沙发上沉沉欲睡,地板上打碎的玻璃杯浸透在水渍里,桌上一只空荡荡的安眠用瓶倒放着,药片散了一桌一地。
第三十七章
木鱼站在门前,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鞋,白色的鞋面上满是污渍,连同卷起的裤脚一样,脏的不成样子。
她一手提着药,一手拿着超市采购来的生活必需品,犹豫着是先开门还是拖鞋,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司度站在门后,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发烧还带着微微的濡湿,穿着淡蓝色的休闲体恤,扑面而来都是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他没什么表示,反倒是木鱼有些诧异:“你回来了啊。”
司度视线落在木鱼手上,接过她手中超市的袋子,让开一步走进屋子:“司长下午有牌局,所以事情上午就办好了,我看着天气不好,想着早点回来。倒是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司长那接地气的牌局,还真让人忍俊不禁。
木鱼弯腰解开鞋带,将湿漉漉的鞋子脱下,顺手连袜子也脱了,光着脚将鞋袜扔到角落,换上凉拖鞋:“吴越业务还不熟悉,流程之间花的时间有些多,再加上今天的天气不好,去超市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些事,乱七八糟的扎在一起,就耗到现在了。”
大概是之前被封印的原因,木鱼并不习惯在生活中使用灵力,遇到大雨也会下意识受着,所以才会弄的这么狼狈。
司度点点头,提着塑料袋走到冰箱前,袋子里有两个子袋,一个是蔬果肉类等需要冷藏的食物,而另一半是调味品和一些挂面速食。
将袋子中的蔬果肉类放进冰箱,关上冰箱,木鱼已经从自己屋子里走出来,抱着衣物走进了卫生间。
木鱼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来,司度正坐在客厅里,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她拎起剩下的一半袋子:“我去下碗面,你要么?”
“我回来之前吃过了,厨房左数第二个抽屉是餐具,有些长时间没用过,你先洗过再用。”司度说着注意力又拉到了手机上,他似乎没有打通电话,挂掉通话,继续拨了一次。
木鱼顶着湿露露的头发,走向厨房:“好。”
一碗没有任何浇头的阳春面,清亮的汤,浮着的点点青葱,加上挂面是手工的,一端出来,客厅就弥漫着浓郁的香味。
司度视线移到海碗里:“我现在相信,你会做饭了。”
他说这话,神情还算放松,只是眉头还是轻皱着。
“有空你也尝尝我的手艺。”木鱼夹了一筷面,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放进嘴里。
咸淡刚好,辣味适中。
将手机熄屏,扔在桌上,司度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木鱼,“今天复检的情况怎么样?“木鱼低头吃面,随口答道:“一切正常,具体的我也说不怎么清楚,吴越答应我打电话给你做汇报的,没打来么?”
司度声音里也有疑惑:“医部的电话没有人接,吴越私人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木鱼手一顿,吃面的手慢了下来。
吴越进医部的时候,三观已经长成,又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正经的医科大学出生。能进太衡并接受稀奇古怪的人,从那篇四不像的论文就能看出,他三观多半已经被现实炸裂了,还没彻底重建完整。
今天医院那一出,她看着的确没什么,可吴越就不好说了……
“说不定,手机没电了。”木鱼随口敷衍着,想起自己因为电量不支自动关机的手机,伸手从背包里拿出手机,走到电源地方充电。
手机屏幕刚刚亮起,系统开始自动开机,木鱼正打算回去继续吃面,刚转身,手机震动声清晰的在身后响起。
木鱼回头。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吴越】两字,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神情冷冽的司度,伸手按了接听键。
——喂?
***
木鱼打开车门,风裹挟着雨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她艰难的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半只脚刚踏出去,司度已经撑着伞从驾驶坐走了出来。
吴越正等在大门前,焦急的走来走去,看见雨幕中走过来的两道熟悉的身影,也不管天是不是在下大雨,手掌放在头顶,微微一低头,就跑了过去。
“司先生。”吴越先对司度打招呼,司度会出现在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太衡的搭档向来形影不离,有量的地方,自然有度。
话刚说完,头顶一片安静,原本落在他脸上的雨滴,被移过来的伞面所遮挡。
“谢谢。”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对着替他撑伞的牧渔继续说,看着她半干的头发,语气带着些感激,“情况紧急,我们边走边说。”
雨声太大,隔着雨幕的司度,并不能听见两人说什么,他撑着伞,特意落后了一步。
“邬云知道卞堂死了。”
木鱼看了一眼吴越:“你说的?”
“不是我。”吴越摇手解释,“我了解了一下,大概是凑巧,过几天就是卞堂的百天祭奠,卞堂的同学组织了一个悼念活动,负责联系的是卞堂室友,和邬云很熟悉,就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参加。”
“她自杀了?”
“大概是一时接受不过来,医院初诊是安眠药服用过量,导致的药物中毒,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
两人说着,便走到了医院的近前,木鱼突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透明的玻璃门内的那道身影,两人视线对视,医院突然安静下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