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出门。”蔡军走的路不快,眉头皱着,却没有一瘸一拐,他走到架子上,拿了自己的包和外套,“走吧。”
木鱼:“……”
蔡军说一起出门,的确是字面上的意思,两人并肩走着,速度很慢。
他的腿估计疼的难受,每走几步,都会停一下,手扶着墙面脸色不是很好看,木鱼将手上的手机和游戏机都扔到包中背好。
然后从后面扶住蔡军的手臂:“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只是扭伤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其实早上就好的差不多了,现在疼的比昨晚还厉害,多半是“他”的功劳。
木鱼:“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小时候受伤的时候,都不愿意动弹,恢复的会快些。”
这话里有话,分明是说蔡军受着伤还瞎蹦达,肯定不容易恢复。
蔡军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笑了笑没有在意,反而对木鱼小时候的事情感兴趣的多:“听你的话,你小时候很容易受伤吗?”
转念一想,了然:“我都忘记你从小习武了。”
木鱼见他自己解释过去了,低头没有说话。
她小时候受的伤,多半都在遇到师父前,她妈喜欢打她,没有什么缘由。
发脾气的时候,一言不合的时候,甚至有时候只是想打人而已……手里拿着什么就抽,有时候是皮带,有时候扫把,也有时候是擀面杖。
自己是母亲最艰苦日子的象征和来源,饱受生活摧残的女人,对折磨她,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可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扔掉她,无论是离婚的时候,还是再嫁的时候,都把她带在身边。
所以,即使过不下去,她也从未怨恨过。
不必怨恨,自然也无需挂念。
穿过过道,走到其他部门的办公区,公司的人几乎已经走完了,她看了看表,的确是刚刚下班,怎么有的部门的办公室里,灯都已经关上了。
“蔡总,今天提前下班了么?”木鱼问。
蔡军:“明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明天放假,连上周末,一共放假三天。为了方便职工回去,今天我让他们提前了一小时下班。”
怪不得今天大家忙成狗。
“老板生日给员工放假的,我倒是第一个听说。”木鱼觉得稀奇。
“中国好老板嘛。”蔡军自我调侃,“不过你明天放不了假,得陪我去个地方,场合虽然不正式,但也需要稍稍打扮下,记住了么?”
木鱼对放假什么的不太在意:“好,几点钟?”
蔡军想了想:“不用太早,明天九点左右到就行了,地址明天我发给你。”
***
第二天一大早。
木鱼难得的起了个大早,然后翻箱倒柜起来,这是他们临时租住的一个地方,搬来的时候拿的东西不算多,可是随意一放,找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司度看了一眼跪在地板上,几乎要趴在地上的木鱼,端着一碟包子放在了桌子上:“木鱼,你在找什么?”
木鱼头压的很低,想看看柜子底有没有,声音传出来有些闷闷的:“还记得我那套化妆品么?”
“哪套?”
“我就一套化妆品,什么哪套——我不是前几天刚画了个烟熏妆么,也不知道人哪了。”
司度:“你今天上班要化妆?”
“老板要我陪同出门,要求我穿的漂亮点,我就想着穿个裙子,总得配个淡妆吧。”
“啊——在这呢。”
木鱼侧过身子,将手伸进沙发和柜子之间的夹缝中,准备将跌落在缝隙里的化妆包捡起来。
只可惜她手太短,人往里挤了几次,指尖都没能够得上化妆包。
她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落在角落里的扫把上,站起来去拿扫,再一次蹲下,手握着扫把的一端,准备把将化妆包拨出来。
司度压根没有提醒她可以用灵力的意思,静静的看着她折腾,等她把化妆包捡出来的时候,已经弄的一脸一手都是灰。
可她自己倒是心情不错,拍了拍手上的灰,打开化妆包看了看,米分底、眉米分、眼线、口红……一样都不缺。
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回到房间,再推开门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换了一身白的连衣裙,偏淑女风,头发用浅色的发带绑好,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
和上次夜店浓妆艳抹不同,这次的妆容是日常系的裸妆,米分底干净透亮,眼妆细致漂亮,双眉淡扫,配上水红色的唇釉。
已经看不出来当年那个满身是刺孩子的影子了。
司度事先落在木鱼身上顿了顿,才收回了目光,见她拿个包就准备出门,抬眼:“早饭。”
都已经走到玄关的木鱼,回过头来,大概是觉得能和司度一起吃饭太不容易,噔噔噔几步,跑到司度的桌前,伸手拿了个包子塞进嘴里:“你不说,我都忘记要吃早饭了。”
这是一大早司度从外面买的小笼包,龙眼大小,一口一个,木鱼啃着包子,眼睛看着的却是司度。
司度抬眼看木鱼,见她视线不避不躲,对上他的视线,抿着嘴角笑着。
“笑什么?”司度讲一碟子醋递给木鱼,问道。
木鱼嘴角弧度越来越大:“你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年的样子。”
新搭档刚上任,对什么事情都好奇,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司度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十年后的你,也会是现在的样子。”
木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