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他刻意伪装得温和,她也许根本认不出他。
而那个高挑个的,神秘的女受害者,仿佛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没有去报案,除了林荔的口供,还有之前在案发现场搜集到的,那些能印证林荔口供的微末物证,以及其后嫌犯的供述笔录。公安局对此再无头绪。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她成了一个谜。随着时日的推移,逐渐被湮没在时光的浮尘里,少有人提及。
只有林荔时不时会想想,不知道那姑娘最后怎么样了,她的伤大概很严重,她到底有没有安然无事康复起来呢。虽然这些问题,林荔都没有答案,但她一直有种强烈的笃定,那姑娘一定还活着。或者说,在她心底她希望那个姑娘能活着。她只盼她能活得好一些,身体不要有残缺或者别的什么后遗症,精神也不要有太严重的创伤。
虽然,林荔不知道她是谁,可那个晚上,两人携手比肩同仇敌忾,可谓福祸相依死生与共。让她对她有种同场作战的战友般的亲密感觉,这感觉很玄妙,当真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直到后来,她也很少再想起她。她在自己的生活里疲于奔命,根本再无暇他顾。
林荔对丁雨柔提起这桩尘封的往事,感觉很迷惑。但丁雨柔的语气,令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推测,她想起那女子的高挑个。她努力回想,那天晚上光线昏暗,精神又极度紧绷。那个姑娘不是静静的躺卧在地,便是与歹徒搏斗着,她粗略而模糊的那几眼,扫到的只是她被血污,泥垢糊弄得根本看不太清面目五官的脸,依稀感觉有些肿大。
那个姑娘披头散发,衣衫残破,损毁严重,导致她身上多处裸&露在外,还有她看起来,全身都湿答答的,她的身上,衣服上有着明显的血迹,以己推人,林荔猜,她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流了很多的汗。她的一头长发被血污和汗水搅得黏黏腻腻。再想想她的声音,带着被撕裂的慌张,恐惧与疼痛。这样的声音,她从没在丁雨柔身上听到过。怎么可能是丁雨柔呢?!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性情张扬笑意甜美,生活得幸福圆满的丁雨柔,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残酷惨烈的遭遇。林荔感到匪夷所思。
听筒里传来丁雨柔带着些微惊颤的声音:“是我,我就是当初你救的那个女孩子。”
这个声音终于与林荔记忆深处,那个呼救声,呻&吟声,惊叫声,对上了号。非常靠近的相似度。虽然刚才揣度上了,有些心理准备,但听闻丁雨柔亲口承认,还是令林荔大为震动。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将几欲出口的惊呼咽了回去。接着林荔便从丁雨柔嘴里知道了那次恐怖事件的全部前情。
☆、番外之丁雨柔遇险
那一天对丁雨柔,同样是一个黑色的星期天。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遇上那样令她肝胆俱颤,畏怯至极的噩梦,经历那样令人惶然与绝望的险境。那不是传闻中的惊悚故事,那是真正的险境,九死一生。在那之前,她的生活中只有欢乐。她是父母的娇娇女,凌帆的掌上明珠,同学,亲戚,朋友所有认识她的人眼中的幸运儿,她事事顺遂受尽宠爱。她没有忧愁。偶尔的烦恼,不过是,想不出更有新意的招折腾凌帆。
那天,她和凌帆一起出去玩了一天,晚上还看了场电影。本来两人一直亲亲爱爱,情侬意侬。那合该是非常美好的一天,一如往常。然而,在回学校的路上,却横生变故。事后丁雨柔常忏悔,那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无理取闹。她太顺了,从没受过挫折的少女,任性娇气。她被保护得太好,他们宠她太过,让她任意妄为,行事但凭一时喜恶,敬畏全无,不知天高地厚。
那晚上,凌帆不过是与一位问路的女同学,多说了几句,她便不满意了,大闹脾气。可她着实是冤枉了他。那位女生大概是位新生,说的普通话极其不标准,带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音腔调,拉拉杂杂问了一通,语义含糊。凌帆费了番劲,才弄明白她是要去哪里,然后告诉了她。
就这么会功夫,丁雨柔的大小姐脾气便上来了,闹将起来。凌帆虽然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但为人比她成熟得多,又真心爱恋着她,凡事依顺。不与她计较。她闹得狠了,也顶多自我调侃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日,凌帆照例遵循二人间的恋爱准则,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让女友生气伤神,他就是罪不容恕十恶不赦。他哄着她,做低伏小。
可是那天他哄了她很久,丁雨柔仍然不依不饶。丁雨柔后来无数次的回想,如果那天有人提前告诉她,她那时的持宠而娇将会给她带来噩梦般的灾难,她会是什么反应。她想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大不以为然。人啊,确实只有经历过,才能成长,逞不得强。
她的无知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对后来发生的事,她其实更想要彻底忘记。但事发后头两年,她经常会惊梦,惊叫着醒来,浑身颤抖冷汗淋漓。她那些不堪的记忆,随着频繁的噩梦,而愈加清晰。饶是凌帆温柔呵宠,却也不能够保障她不做恶梦。创伤的平复,非一朝一夕所能痊愈。
她不知道那天她为什么要那样折腾凌帆。她颐指气使地命令凌帆不要跟着她,凌帆跟得近了,她便闹腾不休。凌帆不敢违逆她,只能远远的跟着。看着凌帆这样吃瘪,她甚至很有些得意。一时起了兴致,她想躲起来,让凌帆找不着她,急一急他。她顺着路,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