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显然,bill正在极力抵抗着阿坤的意念,阿坤想要出来,已经迫不及待了,可bill却死守着最后一扇大门。
时夜看了一眼额头渗出更多汗水的bill,那汗水已经顺着轨迹划过眼角,滴入眼里,bill轻微眨了下眼,却仍是不松口。
这样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时夜唇角微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枚细管,里面流淌着诡异的紫色药剂。
时夜拇指轻轻一拨,那细管就断成两半,就听他淡而冷的开口道:“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这个你显然是“阿坤”,这个他不消说便是“bill”,但这个杀指的却不是精神上的杀,而是**。精神上杀了bill,阿坤就能独占**,可一旦**消亡,阿坤也得死。
于是此言一出,bill立刻有了诡异的变化,不再恐惧,不再担忧,而切换成让不寒而栗的眼神。
紧接着,就听到从口罩下传来阴测测的声音:“时夜,你真他妈的找死。”
时夜却冷淡的瞥开眼,将手中的细管倒进嘴里,一饮而尽。
阿坤不免蹙眉。
怎么,真找死?
就见那细管空了,被时夜随手一抛,转而道:“不过是个营养剂。”
阿坤的眉头立刻耸起,愉悦的笑声突兀传来。
有意思!
只是时夜却没功夫和他惺惺相惜,垂下眼,声音冷漠:“你还有三分钟。她死,你也要陪葬。”
第83章
真是漫长的三分钟。
昏死在手术台上的女人,一直平稳的生命体征数值几次出现异动,忽高忽低,它控制着在场三个施救者的心跳和呼吸,它的每一次波动都像是云霄飞车攀向最高峰。
温言额头上的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他连手心里都是汗,心口跳得厉害,血管里的血液沸腾着,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刺激过。
这是温言走上黑客生涯以来最亢奋的一次。
……
回顾过去几年,他的生活千篇一律,浑浑噩噩,毫无燃点,就像是给死人测试的心电图,永远一条直线。
温言的作息里没有上午,没有中午,一觉醒来运气好点会看见日头,大多时候迎接的都是夕阳,窗帘自然也不必拉开,他生活工作的环境本就需要严格保密,别说窗帘,就连窗户存在都不必要。
傍晚,最好是太阳将要落山了,温言会穿上永远不变的帽衫,将帽子罩在头上,兜帽下还有一顶棒球帽,压得低低的,迎面走来的人即使用力去辨别他的长相,至多也只能窥见宽大的帽檐下,苍白的肤色,和下巴一样尖的鼻头,没有血色的唇。
温言不怎么长胡子,大概是雄性激素不怎么旺盛,连刮胡的步骤都省了,加上身材本就瘦削纤细,和刻意压低头缩着肩膀的走路姿势,被错认成是中性的小女生也有可能。
除非温言将永远插在口袋里的那双手拿出来,性别一定会被认定是男,那双手的指关节很发达,向两边凸出,越发显得包裹在手指上的肉少得可怜,薄而白的皮肤上泛着青筋,手背遍布着针孔,乍一看会被误以为是瘾君子。
事实上,温言是惜命的,活得很小心,对健康有害的东西都不碰,除了他那日夜颠倒的作息。没办法,如果他在太阳如果还高高挂在天上的时候起床,和太阳一起出门,他会哈气连天,头昏脑涨,心脏加速跳动,呼吸不畅,对他而言早睡早起更像是一种慢性自杀。
当黑客的那几年,温言的嗜好兴趣不多,除了鼓弄电子设备整日泡在网上窥探别人,唯一喜欢的就是黑当红美女明星的手机,收集点女神们的小片。
对于一个不需要发愁生活来源,却无所事事的黑客宅男来说,这点嗜好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这些收藏他欣赏的极其节制,只偶尔翻出来赏玩,最多一星期一次。倒不是因为他性格如此,纯属因为有一颗不太争气的心脏,不仅得好生伺候着,靠手上的测试表严密控管着它跳动的频率,还得定期注射心脏稳定剂。
除了这点病,这生活真是滋润的过分,他就像一只避世隐居不用对社会负责的寄生虫,早就实现了宅男们的终极梦想。
但事实上,没有一个主人会白养寄生虫,虫子养大了,就要放出去咬人。
……
大半年前,温言接到了第一份任务——接近一个女人。
乍一见到那个女人的照片时,窝在胸腔里那颗平时像是不存在,只有看小片时才怦然心动的家伙,竟然开始不安分了。
温言说不上那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有点小爽,有点小怕,爽点在于,那似乎是一种名为“悸动”的东西,怕是因为害怕自己心跳过速厥过去。
每个男人都有个梦中情人的模板,在遇到适合这个框框的女神之前,都会有那么一个轮廓存在脑海中,一旦“她”出现,脑子里自会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没错,就是她。
温言对梦中情人的定义十分具体,这源于他的高智商,源于他善于思考的脑回路。
三围不用太夸张,太大了也有点恶心,但最好是挺拔有弹性,这大概要经常运动的女生才能达到;五官也无需太潋滟,最好是精致中带着清秀,不是傻白甜,该有的魅力还是要的,这点听上去有点矛盾,仿佛性格善变的女人最适合,最好是一张带着世故和故事的童颜;大长腿,个子没有要求模特般的高度,小矮子也有比例好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性格。
凶一点,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