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奶奶再没了借口,当下不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了椅子上。
木槿看李家已没法阻止自己赎丁香了,便将一千两银票掏了出来,让李家出具了放丁香自由的条子,让人赶紧去衙门将这事办了。
看事**色办妥了,木槿这才带着丁香去了丁香家里,走之前,木槿想到李大夫人和李大奶奶的阻挠,还坑了自己老大一笔钱,觉得不说点什么心里太不痛快了,于是当下便笑道:“今天大太太和大奶奶对丁香的情谊,我可是记下了,来日要是有方便的时候,一定会报答大太太和大奶奶的。”
什么情谊,什么报答,无非就是说要报复她们是吧?
听了这话的两人,脸色都不由难看起来。
李大夫人这下是真的后悔死了。
她原想着李大奶奶的想法不错,扣着丁香做人质,到时不但不用怕昌平王府报复,还能因丁香的缘故,搞不好还能从木槿那儿得到好处呢,毕竟她要不想丁香在府中受苦,就要听自己的,不是吗?
她是真没想到木槿竟然愿意出千金替丁香赎身,这下好了,人质没扣成,还要在外面落个百倍赎金才让下人赎身、极端刻薄寡恩的名声,而且也完全得罪木槿和昌平王府了,毕竟要是她本来老老实实将人放给木槿,还能交好昌平王府,这下自己不但不放人,还想扣着人做人质,这是彻底得罪木槿了,这让李大夫人能不后悔吗?
而一想到自己本来不是这样想的,是李大奶奶撺掇的结果,当下就不由狠狠地剜了李大奶奶一眼。
——其实刚才看木槿准备出千两银子赎丁香,她知道扣不了丁香了,也在刹那间犹豫了下,想着是不是不收这千两银子,好让木槿减轻对他们家的恶感,但后来想到李大奶奶说,就算将丁香交出去,也不知道木槿会不会放过他们的话,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想着,既然安平县主有可能不会放过他们家,那这钱还不如收着算了,不管将来怎么样,现下总是得了千两好处,免得没收她的钱,她将来照样找自己的麻烦,那就亏大了。
李大奶奶这时也知道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脚了,她也是没想过,木槿竟然肯花那么多钱给丁香赎身,本来依她想着,丁香再是木槿的朋友,也没谁愿意为朋友花那么多钱的,好比她就不会,以己度人,她也是这样想木槿的,结果呢,木槿行事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让她失算了。
要早知道无论怎么谋算丁香都留不住,那还不如按婆婆说的,直接把丁香交给木槿算了,毕竟那样一来,还能赌赌木槿看他们识相,以后不会追究忠勇伯爵府做伪证的事。
但木已成舟,却也是没办法了,于是只能被李大夫人瞪的心下惶惶然,想着这下可糟了,得罪了木槿还没什么,这得罪了李大夫人可就要了命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木槿是昌平王府的,找自己麻烦还要费点力,李大夫人是自己的顶头婆婆,找自己的麻烦,那是时时刻刻都方便,这让李大奶奶能不心下惶惶然么?
不说李大奶奶在那儿担心害怕,却说木槿将丁香赎出来后,丁香一家人也迅速赎了出来,这次李大夫人倒不敢再开出百倍赎金让他们赎了,当然也不愿意吃亏,所以便让他们给了跟其他人一样的赎金,一家人便团圆了,而木槿看丁香一家人团圆了,便离开了。
一家人出来后,安置问题倒不用担心,这些年,丁香一家在李府也攒下了些积蓄,虽然都买了田地得出息,没舍得在京中买宅子,毕竟他们家那点钱,只能在京城外围买个小宅子,但买了宅子后没有收入,那一家人的生活怎么办?所以还不如买点田地,好歹还有点出息呢。虽然买不起宅子,但租个宅子住还是行的,以后是继续给人当下人,还是做点小生意,都打算以后再说。
对能赎出丁香,丁香一家人都对木槿感激万分,之前他们也想赎出丁香的,但大家都看的出来,李大奶奶不想放丁香走,想继续折磨她,所以一直没能如愿,这次丁香能出来,全托了木槿花一千两赎丁香,要不然丁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虽然对木槿帮着赎出丁香,丁香家人很感激,但也有些愁的慌,这欠了木槿一千两银子可怎么还呢?虽然木槿说不用还,但不用还,就相当于欠了人情,这么大的人情,也是不容易还的。
倒是丁香想的开,道:“木槿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但咱们也不能把她的救命之恩当成理所当然,所以以后只要咱们有能力或者她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报答她就是了,爹娘也不用太担心。”
丁香这样说了,家里人也就不再多想这事了,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却有一个熟人上门来找他们,看时,却是满金的未婚妻金钗。
看到她,满金的脸色十分不好。
当初卫宣既然查到了金钗给木槿使绊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自是将金钗的所作所为透露给满金知晓了,卫宣倒也没想过满金一定会生气,甚至退了金钗的亲事,毕竟金钗家是总管,丁香家在李府,要是退了金钗的亲事,势必会让总管家找丁香家的麻烦,所以他只是想让满金知道,如果满金生气甚至退了金钗的亲事,给金钗以打击自然好,如果没生气,那他也没损失什么。
当初满金知道后,觉得像金钗这样无事生非的姑娘不是良缘,的确想退亲来着,但无奈父母死活不同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