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起来后,我打理好一切,就出门朝市区的医院赶去。清晨的风凉凉的扑在身上让人心情舒畅不少。穿着简单的蓝色短袖衬衫和深色牛仔长裤,披散着头发走在晨曦里,风把额前的发丝轻轻卷起,我挎着黑色的小包,站在一颗覆满墨绿银杏叶的树下,耐心的等着车。
一进医院,浓厚的消毒水味道便弥漫过来,身体的不适感兀的加重了几分。随即匆忙挂了号朝楼上走去,在医生询问了一些情况后,便让我去做个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凉到了零度。
医生说是怀孕的缘故,因为平日里生活作息不规律再加上原本我体质不好,所以不适感稍微强烈了些,最后开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给我...
“我怀孕了”?我一遍遍的反问自己,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听错医生说的话,可是手上的检查单子上确实是这样写的没差!
我失神的穿过清冷的医院走廊,然后出了医院拦了的士回家。
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我付了车费便下了车。看着手上提的一些调理品,心里兀的痛了起来,这下子,是真的完了吧?
身体就像是被人插入了巨大的针筒,然后一点点的把我整个人抽空,最后留下了这一具徒有其表的空壳。
我抬起步子径直朝小区走去,路过迎面挽手走来的夏琦琦和张辰轩,心里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锥心的刺痛。
回家的时候我砰的倒在床上,想哭却没办法哭出来!掏出手机编辑好短信准备发给林宣然,兀的笑了笑然后把刚刚打的“林,我怀孕了,怎么办?”这几个字一个一个删掉。随即起身朝书桌走去,打开电脑在网页上输了“堕胎”,然后点击搜索。
我无力的趴在桌上,手下意识的往肚子上探去。
我跟唐宇锡的孩子、、、、
打电话给社长欲辞掉主编的工作,她只是问我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便在电话这端兀的哭了出来...
☆、r37
社长答应了我辞去主编的请求,主编的位置由张辰轩接手。
她最后跟我说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说,墨月,你要是想回来了,一定要回来。
我从主编的位置完全沦落为一个写手,终日就呆在长期租住的屋子里打磨时间。从上次去医院回来的路上遇见过张辰轩后,这十来天都不曾遇见。
刻意避免不见的两个人,即便是近在咫尺,又能怎么样呢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正午的时候屋子里显得愈加闷热嘈杂。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面包一边翻阅杂志,咚咚的敲门声传到了耳朵里。
穿着拖鞋拉开了门,看到夏琦琦的一瞬不免有些诧异。我转过身背对着她朝屋子折回去,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轻轻的把门关上。
我走到厨房里倒了一杯水后,走到沙发面前递给她,然后坐在她对面继续翻看杂志。她仰起头喝了一口水,随即轻声的跟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她,她微红的脸颊和浅浅的呼吸声在明亮的屋子里异常清晰。半晌,我看着她平静的说,“你说这些做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有几分委屈语气却又有些决绝,她张了张口,说“辰轩他不喜欢我,从那次在小区外见到你失神的样子,再到你辞了工作后,他就整日心不在焉,甚至连班也不去上,我....我不想他难受,所以...你...”
胃里突然泛起了一阵恶心,我捂着嘴就朝洗手间跑去,伏在洗手池边上干呕,大脑里重复着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心里越来越越不好受。他妈的这算什么,极力的想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现在又说不想他难受?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夏琦琦看我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惊讶,我笑着说,我是怀孕了,还是你表姐夫的孩子。
半响,她沉声问我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反问。
她低着头不做声,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看着她那样子又觉得难受,然后叫她放心,并承诺我会把孩子打掉就这几天,不会去妨碍她表姐他们。
她只是机械的点点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离开了屋子。
我分明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同情的情绪。
最后,我只是倚在沙发上,看着日期,一声叹息。
次日一早,我早早的就出了门。
天空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蓝的澄澈,大朵大朵的白云飘散在湛蓝的天空里,白生生的光线透过墨绿的枝叶打在右手指节上,我看清了在晨曦里微微发颤的手指,连同着我的心,都在一下一下的小心的在抽搐。
也许过了今天,我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到了医院便按事先挂的号径直朝妇科的楼层走去。
心里有些紧张,愈多的却是决绝!
我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候诊室。心脏在此刻也狂烈的躁动起来,我不知道我是紧张还是害怕,只是紧紧的握着怀里的黑色小包,不停地做深呼吸,想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
空气中夹杂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像是要将我拉进无边的黑暗里。进了诊室后我下意识的轻抚着腹部,眼眶在这一瞬有些许湿润。直到医生冷冰冰的声音不耐烦的传了过来,我才迅速抹掉眼角的泪,牵强的笑了笑然后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我多想,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一切结束后,医生特意嘱咐我这几天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