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跟过来仍旧把伞靠向我,我索性不再顾及泛红的眼眶,也懒得去揣测他的心思,停下了步子抬头看着他,语气里竟带着少有的垦求“今天的事,别拿去社里说,行不行。”
他大概是被我突然的态度转变给吓住了,一下子怔住,随后,只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组长,你到底,怎么了”,然后便安静的陪我站在路口。
我对他的敌意也突然就这样平静了不少。
直到林的出现。
刚从我身旁飞驰的车倏的倒退到我面前,林宣然焦急的跳下车把我拽进车里。看着和我一样几乎浑身湿透的张辰轩,本想问什么却被我不耐烦的语气终止了她的好奇。“走吧。”我沉闷的语气让林八卦的天分瞬间就平静下来。反倒是他那厚脸皮打破了尴尬“啊,你是墨组长朋友对吧,我是她同事张辰轩,我家就住在墨月家楼上,刚好顺路,就麻烦了啊。”
话一出口张辰轩便赖上车,我小声的念了句厚脸皮,便不再做声。
狭小空间里的气息在空调的作用下显得干闷却又温暖,我极度疲惫的身体无力的倚在车座上,只觉得异常困。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中午,头痛欲裂以及浑身乏力的感觉,也随着身体的苏醒渐渐蔓延开来。我睁开干涩的眼睛从床上挣扎起来,轻轻的推开门便看见林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回想起昨日在车上睡去后就一直到现在才醒的事,看来我这幅身子骨,确实是太脆弱了些。
“睡这么久你终于醒了,我做了点饭你要不要吃。”林宣然平淡的话语让我有几分不自在,我看着她做的饭菜,张口就来一句“你做的东西那么难吃,还不如让我吃泡面。”
“我说你声音沙成这样了,嘴怎么还是这么欠抽。”
我懒得跟她贫,甩了一句“我工作还没做完,先忙了”便又回了房间。
一打开电脑就看见张辰轩的笑脸安静的立在桌面上,这家伙竟然敢动我电脑。正当我喋喋不休自言自语诅咒他时,在打开文档后便急忙闭了嘴。
“啊,忘了告诉你,你的稿子辰轩已经帮你赶好了。”
“辰轩?”我回头诧异的看着林“拜托你才刚认识他,喊这么亲切,也不见得你这样亲切的称呼我。况且那家伙怎么可能好心帮我完成稿子,说不定是跟我添乱的。你都不知道,他平时在社里,就巴不得我交不上稿,好被社长骂一通,然后把我换下来,让他当这个组长。”
“人家不安好心,人家要真不安好心会在你一下车就马上把你抱回你家?要是不好心会让我赶快跟你换好衣服,然后转身就朝附近的药店替你买药?”
我被林一脸认真的表情给怔住,但是他以前确实有跟我说过不想要我做他组长来着。
我没底气的小声反驳林“那我怎么会不知道,林你别忽悠我。”
“你睡的跟猪一样,你怎么会知道。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那家伙好像是对你有点意思。要不你考虑下怎么样。”
我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要考虑你自己考虑去,你再不回去你家魏晓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我煮了点粥,就放在外面桌子上,饿了记得吃一点。对了,这是今早方卉叫我给你的,那个,恩...你不要太难过了。”
“走吧,我也想一个人静静。”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红色请柬,封面上赫然的几个大字晃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故作镇静的呆坐在电脑前,直到听到关门声确定林已经离开后,才打开了请柬,知晓了离她们的婚礼日期,只剩下了十余天。
☆、r3
被大雨淋湿的水泥路随着蒸发的雨水渐渐变得明亮起来,路旁银杏树上的叶子在大雨的摧残下已所剩无几,秋的凄凉在这一片静谧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副景色,看着我心仪的银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只觉得异常遗憾。
随后我拉上窗帘,整个房间的光亮一瞬间就这样暗下来,我也不用,在对着那一颗颗银杏惆怅。
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
我在床底下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那个黑色的礼品盒。这是我大学那年特意去买来存放东西的盒子,里面,全是这些年我写给他的信。原本还打算等他回来后转交给他,让他知道这些年一直默默守候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我。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反倒像极了一个一个的笑话。
也许七年时间的等待在他眼里,根本就只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而已。
我小心的用纸巾将盒子擦干净,然后打开锈迹斑斑的盖子,然后翻出了以前抽烟时用过的打火机,把那一张张我们一起照过得照片,以及我写给他的信件全部撕碎后,就这样把它烧掉了。
我坐在地上看着盒子里渐渐变小随即熄灭的火光,泪流满面。
良久.......
我倚在床脚空洞的看着眼前已烧成灰的物件,这些年的坚持原来竟是如此可笑。
方卉,我终究是不如你的,你何必特意把请柬给我拿过来。就连我这些年的坚持,突然连我自己都开始觉得荒唐好笑,你又何必再来提醒我,让我不要在跟你争。
闭上眼睛无力的靠着墙壁,想着这些琐碎,从身后袭来的一阵冰凉,就这样把我当初那颗赤热的心冷却下来。
然后在这寂寥中,彻底的碎掉。
☆、r4
故事的开始在我们相识的第四个年头。
从高一到高三一直就在一个班的